若梨坐在慕夫人床边,神情仍是呆呆愣愣的。慕夫人见了更觉伤心,还未开口泪水就滚滚而落:“若梨,你要把为娘的心活活剜去么……”若梨强打精神,眼见母亲为此事憔悴不堪、缠绵病榻,心中亦是不忍,眼中酸涩,却好像伤心倒极致反而流不出一滴眼泪。
在慕夫人身边侍奉了几天汤药,若梨的精神才渐渐好起来。虽然眉眼间仍旧笼着浓重的愁绪,却已经渐渐能够言谈如常。慕夫人几次欲言又止,见若梨略微好些,才勉强开口:“若梨,有件事情,原本不应当叫你去,可是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委屈你……”
若梨听母亲说得委婉,一时并未想到是什么事,伏在榻边,勉强挤出丝笑:“母亲若有什么事放心不下,就告诉我去做。”
慕夫人深深叹了口气,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竟让偌大家中人人愁云惨雾:“你只有迎棠这么一个妹妹,从小你就最疼她,连我和你父亲有时生气要教训她,你都拦着。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你父亲是气极了,甩手不管。元将军那边,却说要一年半载才能举办婚礼。说是要准备得礼节周全,其实,也是存心怄这口气,要叫我们难堪。”
“成婚之前,倘若迎棠果真生下这孩子,她一辈子都要被人耻笑嘲讽。长痛不如短痛,我眼下日日卧床,动弹不得,府中其他人要是知道了这事,迟早要宣扬出去,思来想去,只有你这个做姐姐的,再帮她一回就是了。”
巨大的震惊让若梨再度陷入孤苦无助的漩涡中,迎棠竟然有了孩子,而她这个做姐姐的,现在要亲手去扼杀这个不该来的生命。慕夫人的眼中有切切的恳求,看着母亲鬓间的白发,想到平日姿态娴雅的母亲此刻的憔悴无助,若梨心中如有针刺,终于别过脸不忍再看,重重地点了点头。
堕胎的汤药混在迎棠日日服用的药中,毫无所觉地服了下去。若梨静静等候在房门外,因为放心不下,终究还是悄悄请了位郎中来看看。过不多时,郎中掀帘而出,对若梨摇摇头:“二小姐年纪尚小,这一剂要又下得晚了,只怕二小姐今后恐怕要终生膝下寂寞了。”若梨闻言差点惊呼出声,她在心里无数遍地恨过,可是并没想要让她遭受如此的惩罚啊。
若梨行至榻边,榻上小小的身影一动不动。若梨以为她睡着,轻身上前想要替她掖好被角,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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