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胤璃小心翼翼地牵着乌羽玉，随同老尼姑一起往寺庙内的饭厅走去。
方才在站在门口迎接马车的几名小尼姑，纷纷踩着小碎步，急急向前跟上老尼姑。
“这个小尼姑长得挺水灵。”乌羽玉指着刚刚经过自己身边的一名小尼姑，仰头一脸兴奋地对滕王道。
那小尼姑豆蔻年华的样子，听见乌羽玉的话，回头瞅着她，一手掩嘴咕咕娇笑。
闻言，向胤璃恨不得掐死乌羽玉，果然是死性不改。他捏了捏她的手，以示警告。
乌羽玉也不好意思还击，因为她自己一说完都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都这种情况了，自己居然还不知道掩饰？
“门槛，小心……”向胤璃垂眼叮咛，紧紧握着乌羽玉的双手，扶她跨进门槛，神色犹如扶着刚学步的孩童抑或大腹便便的孕妇，凝重而紧张。
“来了啊……”静坐在饭桌前的孝柔太后原本握着佛珠，闭眼冥想，听到动静后，遂睁眼看过去，“都过来坐下吧……”
乌羽玉寻声而望，看见一脸宁静仿佛与世隔绝的孝柔太后，不禁更为紧张，这种几乎要羽化成仙的人物她要如何与之相处啊？
“扬儿，你过来，坐在额娘这边。”沈氏放下捻佛珠的手，要向胤璃在自己左手边的位置坐下。
“是，母亲。”向胤璃刚扶着乌羽玉坐好，闻言于桌下握了握她的小手，遂起身走了过去。
乌羽玉垂着头瞅着自己茜香凤尾罗六幅裙上瞧，搁在上面的玉指也不知所措地绞着，她其实很想抬头看着向胤璃，这个屋子里，唯有他是她所熟悉的。
然而，她却强忍着这股冲动，因为觉得这么做对孝柔太后不够尊重，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让她如此担惊受怕般。
乌羽玉惴惴不安地静候着，如坐针毡。
“还有霜…芽…”沈氏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你也坐到这边来。”她指了指右手边的位置，并吩咐服侍自己的丫头道，“朝华，你扶羽王妃过来。”
“羽……”乌羽玉微微嘟了一下唇，并没有真正读出这个字的发音。她只是惊讶与不解这个字的意义，以及“王妃”这个头衔，她困惑地看着向胤璃，对方却只是瞅着自己笑。
“当真十六了？”沈氏等乌羽玉一坐下便双手拉过她的右手，目光上下打量着，“看着有些小，十三四岁的模样。”
见到乌羽玉的第一眼，沈氏心中有些惊讶，她原以为会见到一个举止轻佻的男装媳妇儿，心中多少有些疙瘩，谁知竟是这么个乖巧漂亮的可人儿，也难怪自己的儿子想方设法要将人家娶进门，即便门第如此悬殊。
“额娘，她怕生……”向胤璃吃着花生米，戏谑道，“你别吓着她……”
“你、你胡说……”闻言乌羽玉激动地反驳，声音都抖了，生怕沈氏不喜欢自己，慌张地解释，“我、草民……”她紧张得语无伦次，现在是连话都不会说了。
她死定了！乌羽玉在心中哀嚎。
“你才别吓唬这孩子……”沈氏扭头对向胤璃道，语气有些责备，转眼又是满脸慈爱地安抚着乌羽玉，“好孩子不用怕，什么草民不草民的，我在这千善寺静修了三四年，早不管这些，你也别太拘束，早晚也该喊我一声额娘……”
说到底，沈氏着实为自己这个儿子的终身大事操心，当初为了一个苏君怜成了滕王党，侍妾都不肯纳一个。如今，终于有人让他安定下来，她这为人额娘的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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