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纸包,上前依言打开,一本黑缎金字的册子便映入眼帘,“家法族规”四大金字显得尤为醒目。
他将册子拎出来,一脸的惊讶如同看见什么难以置信的事物,“这个……都写了些什么?”居然这么厚厚一本?
“给你十天的时间,不要求你倒背如流,只要随便抽一处内容,数三声你能翻出来便可。”
“哈?”这一定是她的幻觉,霜芽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王爷说笑呢?”
“你说呢?”滕王不答反问。
“王爷真幽默!”霜芽装傻到底。
“倘若真觉得时间不够……”话犹未完,便见霜芽点头如捣蒜,他随即皮笑肉不笑道,“或许,本王可免去你所有日常任务,让你待在书房,专心学习这家法,如何?”
“不不不,十天绰绰有余!绰绰有余……”霜芽应着应着就后悔了,这分明是正中对方下怀嘛。
霜芽抱着漆木盒子,脚步踟蹰地盯着向胤璃看。
向胤璃见她欲言又止,便问,“你要说什么?”
霜芽一愣,才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如此明显,索性坦言,“王爷为何要撕了那画,明明还可以挽救。”那画作有多花心思,连她都看得分明。
“脏了,留着又有何用?”王爷语气不甚在意,只要他想,便可以作出更好的作品,既然如此,他何须对这种瑕疵品心有留念?
“你不是最爱牡丹么?”这样,也可以毫不留情地将之丢弃?
“正因为如此,才容不得她有半点瑕疵。”他就事论事。
霜芽听着却是心底灰凉。
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不可能成为牡丹,不可能成为他最中意的人,所以不必承受他所有的挑剔和期望,做最完整的自己?
是的,如此想来,她一点都不难过,一点都不应该难过。
“霜芽!”滕王忽然喊了一声。
“嗯?”霜芽已经走至玄关,闻声回头,随即“哎哟”一声,连忙用手使力揉着自己的额头。
“我喊你,便是想提醒你要看路。”向胤璃走过去,见她泪眼婆娑死死盯住撞她的门框,仿佛恨不得要冲上前打一下报仇似的,不禁哭笑不得。伸手帮她揉额头,“撞一下就哭鼻子,真不知羞。”他责备,满满的宠溺。
霜芽却如遭雷劈,因为她丝毫不觉痛,但为何哭了呢?
忽然间,她甚至感谢这个小意外,让她有了宣泄的理由。
是的,她是因为痛,才会泪流满面呀!
“下巴怎么了?”东苑议会厅里,风枝难得幸灾乐祸,着实想知道自己的小弟因何伤到其堪比性命的俊脸。
霜芽坐在椅塌上,留个背部给风枝。她摸着下巴底下的纱布,心里一阵懊恼,昨日一定是她的凶日,撞了门板不说,慌乱间跑出院子时,又一脚踏空狠狠摔了一跤,擦破了下巴。
想着待会王爷便要来,自己是不是该整个纱罩?这么思量着,滕王便走进来,霜芽立即打开家法族规挡住眼睛以下的脸,装作认真读书的模样。
只是还没等王爷说话,远处便一阵吵杂,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