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凤楼同饮宴,此夕相逢,却胜当时见。低语前欢频转面,双眉敛恨春山远。蜡烛泪流羌笛怨,偷整罗衣,欲唱情犹懒。醉里不辞金盏满,阳关一曲肠千断。
觥筹交错、举杯欢宴间,谁知几家欢乐几家愁!
那食不知味之人中,定有一人,名曰弘晓。
弘晓眼中只有正殿中行册封之礼令贵人钰彤,似乎都未曾见到另一行册封之礼的嘉妃,心中如瞬间被掏空一般,空落落找不到边际。钰彤,她不再是宫女雨桐了,如今,她竟成了嫔妃,令贵人钰彤!可是她既已是嫔妃,缘何那面颊似竟这般红肿?是哭的?还是又被打了?那原本姣好、清秀的容颜,怎么道如今仍被如此摧残!
帝弘历也注意到钰彤脸上的红肿,问道:“令贵人,你的脸怎么了?”
一闻此言,奚颜吓得花容失色,今日皇太后虽未前来,但那警告仍在心里冷飕飕的,前日动手之时,怎么就如此鲁莽,没想到今日册封之时,会引起帝弘历的注意?万一帝弘历追究起来,可如何是好?看来太后对自己所作所为之失望,并非全然没有道理的。
正战战兢兢间,只听钰彤的声音低低传来:“回皇上,臣妾只因用了宫中的脂粉,与皮肤不合,有些过敏而已。”
是吗?是吗?弘晓心中益发苍凉,女卫悦己者容,你今日盛装,却是为谁?为谁点樱桃之唇?为谁描柳叶之眉,为谁一叹一低回,为谁长梦亦长醉?
帝弘历点点头也就作罢,并未追究。那奚颜才长出一口气。
须臾,册封礼已毕,帝弘历笑吟吟道:“今日之宴,原本安排在养心殿大殿之上,只因皇后见这御花园中春光明媚、鸟语花香,更兼牡丹盛开,既是家宴,大家何妨饮酒赏花,更显得其乐融融,因而才安排在御花园钦安殿上。”
在座的众嫔妃、亲王、福晋、命妇等急忙站起来,躬身齐声道:“多谢皇上皇后垂怜!”
帝弘历笑道:“都坐吧!今日都是一家人,都是我爱新觉罗家族的子孙家眷,不必如此拘礼。”说罢,似有意似无意地向着亲王贵戚这方扫视了一眼,语气沉缓:“今日亲贵家人,都是天家子弟。我大清江山,疆土广阔、物产丰饶,既是天下万民之福,亦是我爱新觉罗家族之幸!自太祖十八副盔甲起兵,浴血厮杀、开疆扩土,才有了今日之天下!民间尚言,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何况我大清江山!想当日八大贝勒兄弟情深、手足情长,同心协力、万众一心,才得入关,成就今日伟业。谁知年深日久,竟皇族内渐生隔阂,争权夺势、尔虞我诈,尤其圣祖朝后期,九王夺嫡,何等惨烈,宗室岌岌可危,人人心中惴惴,如今朕行亲亲睦族之道,全是为了皇族内家宅和睦、同舟共济,将这锦绣江山代代传承下去!我等都是这江山之主,就必将万事以江山大计为重,万不可只顾着私人蝇头小利,做出有损国体民生之事!”说着,更是语重心长:“朕何尝不知道各位叔伯兄弟子侄均是我爱新觉罗家族的好男儿,都一心想建功立业、治国安邦,只是如今盛世太平,征战讨伐之事不多,而朝堂上也是人才济济,所以难免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叹!咱天家子弟原不比寻常百姓,人家讲的是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咱们只要乐享盛世、安稳朝局,或者歌咏圣朝,或者寄情书画,或者有所专攻,或者安于己任,都可名垂青史、流芳万世,不需那些针砭时弊、逆鳞死谏的虚名浮事,且留下多些空间和职责给文武大臣就好!朕最厌恶我宗室之人以权仗势、欺压平民、自扰百姓、结交大臣、结党营私,做那苟苟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