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襄玉万没想到的是,那人竟是慧贵妃沛柔。
永璋抬头见是沛柔,如同找到了靠山一般,紧紧拉着沛柔的袍襟,将身子使劲往沛柔身后藏,哭着,口中忙不迭地叫着:“慧额娘,她不是我皇额娘,她不是我皇额娘,我不要她,我要我皇额娘!”
沛柔一见永璋,急忙一把揽在怀里,心疼地蹲下身来,耐心地哄他:“璋儿不哭,璋儿是好孩子,长大了呢,乖啊!”
襄玉见状,心中亦是酸楚,虽非母子,却也看得出那沛柔对永璋的真心爱怜,急忙蹲身请安道:“给慧姐姐请安!没想到三阿哥打扰了慧姐姐,都是妹妹教子无方,实在抱歉!”
沛柔好好脾气地笑着,拉了永璋,便向襄玉走来,哪知那永璋上来了牛脾气,无论如何不肯过来,只是不住口地说:“慧额娘,璋儿不要她,璋儿要我皇额娘!她不是我皇额娘!”
沛柔只好俯下身来,用手帕轻轻擦着永璋那满脸的泪痕,笑着哄道:“璋儿,不要胡说,这就是你皇额娘!慧额娘对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皇额娘病了,在畅春园养病,今儿大安了,才回宫,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你怎么连皇额娘都不认得了!”说着,面带羞赧地向襄玉笑道:“纯妃妹妹千万不要见怪!这些日子你在外养病,因本宫身边没有子女,年纪又大些,皇上怕是觉得本宫还老成些,一直将三阿哥交给本宫来带着,都是本宫的不是,没有将三阿哥教养好。孩子大了,会认生了,不过毕竟母子连心,相信过不了几天,也就熟了,妹妹千万别多心才好!”
襄玉急忙道:“慧姐姐说哪里话来!三阿哥能得姐姐调教,那是他的福分,小妹这些日子身体不适,累姐姐操心,实在过意不去。”一边说着,一边心中惴惴不安,这永璋年纪虽小,却是聪明机灵的孩子啊!
沛柔见状,缓缓走上来哄到:“三阿哥,如今你皇额娘回宫了,今儿就回钟粹宫吧,好吗?”
永璋一听,吓得更是拉了沛柔不放:“慧额娘!慧额娘,你不要璋儿了吗?璋儿只愿意跟着你去储秀宫!”
沛柔眼眶湿了,紧紧将永璋抱在怀里,叹道:“好孩子,慧额娘也舍不得你啊!你在慧额娘身边这些日子,你不知道慧额娘有多开心多幸福呢!你走了,漫漫长夜,谁来陪慧额娘下棋解闷?谁来给慧额娘讲故事?那些树影啊、灯影啊,象鬼怪一样来吓唬慧额娘的时候,谁来抱着慧额娘呢!”
永璋将小脑袋用力抬起,尽量做出一副大人模样:“慧额娘不用怕!璋儿会保护你!璋儿永远保护你!”想了想又说:“慧额娘,你不要赶璋儿走吧!璋儿不想跟她去!”
沛柔闻言,一把将永璋死死地搂在怀里,像是会被谁抢去似的,半晌方回过神来,摇摇头道:“不行!璋儿,纯妃娘娘才是你皇额娘!你必须跟她回钟粹宫!”说罢,狠狠心站起身来,背转过身去,不去看哭泣的永璋,亦为了不给襄玉看到满脸的泪。
襄玉只是远远的望着,心中亦是酸楚感伤,母亲,母亲,是否天下母亲,都是如此?她心中不忍,想了想说:“妹妹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是否可以烦劳慧姐姐!”说完,也不待沛柔有所表示,接着说下去:“妹妹今日刚刚回宫,原本身子也并非大愈,加之车马劳顿,现今大有不胜之感,何况钟粹宫内也未必万事周全,恐诸多令三阿哥不适应之处。孩子年纪尚幼,一时不记得额娘了,也是有的,反正时日尚久,来日方长,不知能否再劳烦姐姐些日子,替妹妹教导三阿哥,可好?”
沛柔见永璋不肯认襄玉,心中深恐襄玉怨怪她教唆坏了永璋,挑唆得孩子不肯认母亲,如再告到御前,以襄玉今日之圣宠,再加上自己一向不被帝弘历看重,岂不是必会招来祸事?因而不得已狠下心了,也不敢再收留永璋,只是万没想到襄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惊喜不定,也顾不得拭泪,忙忙地回转身来道:“妹妹究竟是何意思?本宫……本宫怕是没听明白。”
襄玉只好又说:“可否劳烦慧姐姐多照料三阿哥些日子?”
尚未等沛柔说话,永璋先就叫道:“好啊好啊!我就跟着慧额娘去了!”
沛柔一把拉了襄玉的手,又笑又泪地说:“早知道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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