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就是了!”
那嘉妃见又峰回路转了,看了看天色,笑道:“既然如此,那妹妹先告退了,四阿哥估计也要睡醒了!”
见她去了,奚颜也笑道:“那妹妹我也先告退了!”说着挥手对宫女们说:“走吧,别在这碍眼了,一会儿给本宫去传太医,这手上别落下痕迹才好!”说着也逶迤而去。
襄玉这才拉过钰彤的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道:“你也是,凡事自己该小心些啊!”说着冷冷看了眼吓得战兢兢的夏荷,道:“有你这样伺候主子的吗?念在你这些日子一直在令贵人身边,这次便饶了你,下次再有僭越,你要当心了!芳苓,一同送了令贵人回景阳宫去!”
钰彤抬起泪眼,望着襄玉,嗫嚅着半日,叹口气,转身去了。
襄玉这才吩咐道:“芳菲,带本宫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芳菲小心地说:“娘娘,刚刚儿好像娴妃娘娘往慈宁宫那边去了,要不,咱还是先回吧,改日再去请安!”
襄玉摇摇头道:“这些礼数如果错了,会让皇上难做的!去吧!”
正说着,忽听得墙角处传来一声孩子清脆的叫声:“皇额娘……皇额娘……”紧跟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穿着晴天蓝色小袍服,光着头,梳着长长的辫子,浓眉大眼、胖胖乎乎的,正向箭一般向着襄玉冲了过来。那后边,一溜四五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跟着跑得气喘吁吁。
小男孩不管不顾,几步便跑到襄玉面前,一把抱住襄玉的腿,将头埋在襄玉身上,口里叫着:“皇额娘!皇额娘你去了哪里啊?想死璋儿了!这么长时间璋儿也没见到皇额娘,璋儿好想好想皇额娘啊!”说着竟然嘤嘤地哭了起来。
襄玉一时愣住了,头脑里许久转不过来,芳菲在旁边道:“三阿哥啊!数月不见,三阿哥长高了许多呢!”
襄玉这才想起来,那纯妃有个皇子,乃是帝弘历现序齿的三皇子,名永璋,因皇后嫡子二皇子永琏前年夭亡,大皇子永璜额娘早逝、因也不得圣心,四皇子永珹尚在襁褓之中,如今这永璋便是帝弘历最钟爱的皇子,虽听孙嬷嬷讲过,但因远在畅春园,事不关己,也就淡忘了,便是连今日回宫,都不曾想起还有个六岁的孩子在苦等他额娘归来。
想至此,襄玉不由得心中酸楚,那纯妃身在何方?可知道那骨肉舐犊之情,那孺子殷殷期盼之意?她本是青春女子,虽不能全然体会为人母的情怀,仍是心中有感,急忙俯下身,轻轻抚摸着永璋的头,低声唤:“三阿哥一向可好?”
哪知那永璋闻言,忽地抬起头来,将襄玉死死地看了半晌,哇地大哭道:“你不是我皇额娘!你不是我皇额娘!我要皇额娘!我要我皇额娘!”
襄玉心中颤巍巍痛楚起来,便是她能瞒得过所有人,但是母子连心、心气相通,如何能瞒得过眼前这孩子!她只好低声哄到:“本宫就是纯妃啊!就是你皇额娘啊!”说着伸手去搂抱他。
永璋一见,低头挣脱了她的怀抱,愈发吓得大哭起来:“你不是我皇额娘!你不是!你不是!”一边哭着,一边向墙角跑去。
襄玉和芳菲急忙在后面追着,叫道:“三阿哥!三阿哥!”
听到她们追来,永璋更是跑得快了,忽地,一转身,竟直直地撞在一个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