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弘历余怒未消。
一如那慢慢隐去在山后的夕阳般,冰冷。
詹宁居是帝弘历在畅春园内的寝宫,内中衣饰物品、床帐帘幔一应俱全,便是每次驾幸,携嫔妃前来,亦是在此安歇,那伺候的宫女内监并教引嬷嬷们早就得了消息,一个个低眉噤声、小心翼翼在殿门口伺候着。
那雨桐惊魂未定,尚未来得及向纯妃娘娘谢一句救命之恩,便不得不随着回了詹宁居,原本以为总算可以歇下了,谁知帝弘历回身望了她一眼,道:“其它人都退下吧,你,进内来服侍朕更衣!”
雨桐只得垂着头进了内殿,早有尚衣处的宫女将龙椅安置好在衣架之上,燃起了明烛和炭火,寝殿内自是暖融融的。雨桐服侍帝弘历贴身衣物之事,已有两年时间,因而早已熟练自如,只是原来都是与另外宫女两人一起,如今只是她一个人,面对帝弘历去了龙袍、赤裸的龙体,未免羞赧,却连大气也不敢出。
帝弘历本已薄醉,经过车马劳顿,又因清影之事大受刺激,加之襄玉那无名的挫败感,心中的愤懑压抑无处宣泄,酒后的热身子,经了茶水一烫,如今再换上光滑软缎寝衣,越发觉得心中燥热、肌肤发紧,冷眼见雨桐鬓乱钗褪的样子,哼道:“雨桐!雨桐!秋雨梧桐叶落时!从今后,改了这名字,叫回你本名!你本名叫什么?”
“回万岁,钰彤,红色美玉。”雨桐尽量低声道。
帝弘历忽地转过身,一把抓过雨桐钰彤的胳膊,拉到自己面前,狰狞地笑道:“你是红色美玉?怎么个美玉?让朕看看!”
说罢,右手扯过钰彤衣襟,只一用力,那对襟小袄便被撕开,露出里面粉红色低领小衣,冷笑道:“朕便是那荒淫无度的唐明皇!”
钰彤吓得急忙双手紧紧抱在胸前遮住春光,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低低叫道:“万岁饶命!万岁饶命!奴婢从没敢说过您是唐明皇!”
那一声“唐明皇”又勾起帝弘历心中最深的痛楚,益发癫狂,他将那钰彤从地上一把提起,如老鹰捉小鸡一般,随手扔在龙床之上,不由分说,三下两下便除去了钰彤的衣裤,他红着眼睛,盯着她的脸狂叫道:“你说,朕是不是唐明皇?”
钰彤被今日这一件件变故震惊得头晕脑胀,原本以为,左不过一死罢了!如今父母家人都在遭罪受苦,还不知何日能脱得牢狱之灾,自己也无需再如此挣扎煎熬,万幸纯妃娘娘苦苦求情竟保得一命,谁知如今却被赤裸裸扔在龙床上。曾几何时,她也曾如此仰望这龙床这宠幸,如此渴盼能承一夕雨露之恩,使自己一朝脱离苦海、救家人与危难!曾几何时!可是,自从那日,怡亲王弘晓那俊朗的身形,那忧郁的神色,那浅淡的笑容,雕刻在她心上后,她对这龙床充满了不屑。
君恩凉薄,君心难测,何如嫁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即便不能做福晋、侧福晋,哪怕侍妾也好,至少,那是有情有义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心念在脑海中闪过,她明知抗旨便是死罪,但还是顾不得害羞,奋力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床榻上磕头道:“万岁饶命!奴婢卑贱,不堪侍驾!”
帝弘历越见她求饶,心中怒火越胜,抬脚踢翻她,喝道:“说,朕是不是唐明皇?说!”也不待她回话,一把扯下自己的寝衣,直挺挺地压了上去。
钰彤心中如被雷击般痛楚,脑海里那挥之不去的影子在渐行渐远,不要啊,我要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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