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辙翻舟,那个曾回首。大剑长矛,那个曾丢手!无数世间事,凭着人承受。拜将封侯,是英雄钓钩。按簿持筹,是愚夫枷纽。休题能向死前休,更算千年后。步步使机谋,也要天来凑。行年五十曾参透。
参透了吗?谁能真的参透?
即便冷如霜雪,却仍是在那心底留存一缕温热,随着丝丝暖阳,便化了灵河之水,还是化了三生之泪?
襄玉的心被帝弘历的话如刀割般刺痛,他那如火般燃烧的目光下,那如雪般冰冷的唇,触到她的肌肤上,刺骨的冷,没有热切和温存,没有柔和和爱恋,全是血腥的恨!
她睁大了双眼,定定地望着他,紧紧咬着唇,不让他有任何侵犯,双手聚拢合抱在胸前,身体任由他搂抱着,丝毫不去回抱她。
帝弘历恶狠狠地从她面前抬起头来:“你不是就是要朕临幸你吗?好啊,朕就临幸你!你是朕的嫔妃,你抗旨便是死罪!”
襄玉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天国传来:“那就请皇上赐臣妾一死!”
帝弘历抬起她的脸,命令她对着他:“为什么?”
“不是每个人的命运都是做别人的影子。为公论,她是皇后弟弟的妻子,是你朝中重臣的妻子,君占臣妻,有污圣德;为私论,皇上能得天下女子之身,却未必能得天下女子之心!您对曹贵妃一片情意感天动地,何必定要将它沦陷红尘,变得污浊不堪?臣妾令她离开,是为保全她与皇上两人的声誉性情,莫使因一时冲动,后悔晚矣,绝非为一己私念!”襄玉神情镇定地说,毫无畏惧地看着他的眼睛。
她缓了口气,叹道:“何况臣妾自知原本不配为妃为嫔,不知命运如何捉弄,才阴差阳错至此。臣妾不过是个影子罢了,原不过是苟且偷生,要那宠幸何用?臣妾没有门楣可以光耀,更不劳皇上费心灭臣妾九族,臣妾这条贱命,皇上想要,随时拿去好了!”
口中如是说,心中仍是想起母亲的叮咛,不由得心中叹息,父亲在天之灵如有知,是否明白自己心内的执着?她不能做另一个熙嫔,为了他人的命运,放逐自己一生。生存容易,生存的理由,却难找。
帝弘历一生来,似乎便有那主宰万人命运权柄,尤其登基以来,朝臣鞠躬乳液山呼万岁,宫中笑脸承欢小心讨好,那君臣之礼、三纲五常,早已将他与常人隔开了遥不可及的距离,谁曾敢在他面前说一个“不”字?而今日这女子,竟那样大义凛然、公然抗旨不尊!
他望着她,困惑了,那诛灭九族的大罪,对于她自小父母双亡、勾栏妓馆长大之人,毫无威慑之力,那荣华富贵、那家族荣宠,与她也毫无半分诱惑之力,如她所言,便是她这条命,似乎也成了可有可无之物,他亦震惊地看着她,因其看不懂,愈发觉得有滋有味。
那襄玉见他放松了手,立刻从他怀里立起身来,低声道:“皇上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臣妾是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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