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孙嬷嬷赶着进来回道:“回禀娘娘,藏拙宅的谨太皇太妃薨了!”
襄玉闻言,连忙翻身爬起来,只觉心中似戳了一刀的,不觉的“哇”的一声,直喷出一口血来。众人慌了神,孙嬷嬷慌慌忙忙上来,扶着问:“娘娘觉得怎么样?老奴速速传御医来吧!”襄玉定了定神道:“不用忙,不相干。这是急火攻心,血不归经所致。”因困惑道:“孙嬷嬷你再去打探,怎么会是谨太皇太妃呢?她白日里还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就薨了呢?怕不是宫女内监们传错了吧?”
孙嬷嬷站着不动,想了半晌,才低声说:“娘娘,这老太妃、太妃都是有了年纪的人,秋日时气不好,最易犯旧疾,常有过不了年关的,这时节老太妃、太妃薨世,是在诸人想当然的情形,宫内早就习以为常了。明日报与万岁知道,左不过她所生的王爷来治丧驾灵,以尽孝道,上死后哀荣也就是了。”
襄玉难得识得亲人,刚刚谋面,却突然薨世,心下纳罕,见许多宫女在侧,急忙定了定神,换了平淡神色道:“白日间她老人家还来这兰藻斋走动,夜间就薨世了,难道不怕有人有所疑心吗?咱们宫里自己人,都该谨慎些才是!”
那孙嬷嬷急忙领着众宫女躬身答道:“谨遵娘娘教诲!”襄玉挥手令其他人退下,只留下孙嬷嬷,那孙嬷嬷过来床边说:“娘娘歇着吧。这些事情,自有内务府料理,不劳咱们操心!”
襄玉哪里还能睡得着,心中如刀割般痛楚,却又不敢表现出分毫了,慢慢坐起身,对孙嬷嬷说:“嬷嬷是宫内老人,对宫内之事,应是很熟悉吧?本宫心内思量,那白日还康健安好的老太妃,忽的就薨世了,难道就没人会疑惑查问吗?”
孙嬷嬷见襄玉打发其他人退下了,才低声说:“娘娘有所不知,宫内女人,待万岁驾崩之后,除了太皇太后、皇太后仍旧安享尊荣外,其余女人,有王爷、阿哥在身边还好些,或可以跟随亲子归府,得享天伦安乐,如没有,或者阿哥早逝,便都去了那慈宁宫或者畅春园无人之处静养,说的好,是颐养天年,说的不好,等死罢了!这谨太皇太妃之子早年已夭亡,谁还来计较!”
襄玉更是心中大痛,亦疑惑万分,便道:“孙嬷嬷,扶我出去走一走,遥遥拜祭一番,也是白日里相遇的缘分吧!”
孙嬷嬷见劝不过,只得帮她穿了件厚实的锦缎大氅披风,扶着她出了兰藻斋门口,站在花径上,面向不远处藏拙斋方向,但见那藏拙斋里灯火明灭,人影憧憧,隐隐几声悲戚而已,襄玉便向着那方向跪了下去,心中暗暗祝祷:“姨母,你我缘分何至于如此浅薄,刚刚相识,说不上那几句话,你便仙去了!但愿那一世里,诸事安乐,再没这些个烦恼!”
忽见那路上,一行人从藏拙斋出来,急匆匆过来了,原本两处相隔百十米,襄玉又在低头祝祷,并不曾留意,直至来到身前,才发现竟是侍卫、内监等,揪着一宫女,那宫女一见襄玉,竟不管不顾,疾步上来跪在襄玉面前,哭道:“娘娘,娘娘……你白日是见过老太妃的,她不过是晚上喝了碗杏仁绿豆羹罢了,怎么就会突然心悸而亡呢?你要为她说句话啊!”
襄玉惊得抬头,才发现那老宫女竟是黄莺。
侍卫喝道:“快走!休得啰嗦!你主子薨世了,你就得被遣散发卖掉,哪里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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