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团蝶阵乱纷纷。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
便是连这一点点清净之梦,也是奢望了。襄玉不明白如何心内会这般患得患失的恐慌,却只能看着这唯一的亲人遥遥而去。
那芳苓与芳菲守在兰藻斋门外,不使人进来,却也不使她出去。
门外的声音毫无遮挡的传了进来。
“哀家前来拜访故人旧地,没料想却发现此间已有人居住,便留了几步,怎么这事,娘娘也要过问几句吗?”子衿稳定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
“大胆!这是当今娴妃娘娘,你这老妪,怎敢如此与娘娘讲话!”奚颜的宫女张扬的声音说道。
“此乃圣祖朝谨太皇太妃,按辈分论,该是娘娘的皇祖母,历朝历代圣上崇尚孝道,娘娘请按礼节规矩来见过太皇太妃!”子衿的宫女黄莺的声音道。那黄莺虽也是四旬以上之人,声音仍是婉转清脆,甚是悦耳。
“哼!有什么得意的,前朝遗妃罢了,还摆什么谱!”娴妃宫女又冷哼道。
正不可开交,一个伶俐清晰地声音传来:“奴婢给谨太皇太妃请安,给娴妃娘娘请安!”
外间有了瞬间的安静。
片刻,那奚颜的声音道:“又是你?你没随万岁去圆明园,来这里做什么?”
“回娴妃娘娘,奴婢按万岁爷吩咐,从讨源书屋带了几套书来给纯妃娘娘,即刻便要回去,待万岁爷回来回奏的。”
“给纯妃书?什么书?拿来给本宫瞧瞧。”
“娘娘,昨日万岁刚刚因为纯妃娘娘的事情,伤了山竹姐姐性命,今日如再节外生枝,不知会不会引出更多意想不到的事端?奴婢为娘娘打算,回奏之时,定当不会谈及娘娘在此的事情!”那宫女道。
奚颜静了片刻,道:“算了,本宫也是刚刚从讨源书屋经过,凑巧看到这兰藻斋内,除了纯妃姐姐的身影,恍惚还有其他人,因而放心不下,前来问候一二,并没有抗旨不尊的意思。原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你且权当没有见过本宫罢了,山菊,山兰,扶本宫回去吧!”
“奴婢遵娘娘口谕,知道该如何回奏。但不知谨太皇太妃是否同意并未见过娘娘?太皇太妃并未得到万岁旨意,即便出入兰藻斋,见了纯妃娘娘,也并不算抗旨不遵!”那宫女又道。
半晌,才听得奚颜低低的声音:“嫔妾给谨太皇太妃请安,刚刚无意冒犯了太皇太妃慈颜,还望您慈悲为怀,莫要与嫔妾这等小辈计较!”说着又喝道:“山菊,还不跪下!这奴才方才出言不逊、以下犯上,任凭太皇太妃责罚!”
“老太妃饶命!老太妃饶命啊!奴婢有眼无珠、狗眼看人,得罪了您老,您老宽宏大度,饶过奴婢吧!”山菊带着哭音哀求。
子衿的声音缓缓道:“算了,本不是什么大事,何必打鼓扬铃地折腾。哀家回去了,你们也好生回去吧!”
紧接着,一阵衣衫抖动的簌簌之声过后,终于,门外的声音安静了下来。
襄玉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那孙嬷嬷进来回道:“娘娘,万岁爷派人给您送书来了。”
“哦,传她进来吧!”襄玉烦闷地说。那读书虽是她最爱,如今诸多突如其来的变故,心碎神伤,哪有心思沉迷书乡!
孙嬷嬷出去,片刻门外传来刚刚那宫女的声音:“奴婢御前侍女雨桐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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