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侍驾,且先回去吧。以后没有朕的旨意,不得随意入宫!”
弘晓见此,更是惶恐,跪地哭道:“万岁……”
弘历不耐烦地挥挥手,打发他下去。
那叫雨桐的宫女在门外见弘晓出来,迎上去低声道:“王爷莫焦虑,万岁爷今儿心气不顺罢了!”
弘晓痴呆呆抬头望着面前之人,只见这女子身量苗条,言语简练,眉目姣好,尤其那眉里藏珠一颗黯红美人痣,随着眉目隐隐然颤动,更显得俏丽,急忙颔首道:“多谢娘娘好言相劝!小王定会安心思过!”
雨桐闻言,扑地轻笑道:“王爷折杀奴婢了!奴婢哪里是什么娘娘,不过是宫女罢了。”
“宫女?你的名字真好听!秋雨梧桐叶落时,像极了如今的天气,也像极了本王此刻的心情!”弘晓望着细密冷清的秋雨,叹息道。
雨桐低声道:“秋雨梧桐有什么好?萧瑟悲凉。奴婢本名是钰彤,红色美玉,奈何进了宫,夏公公挑了我们四个御前伺候,就改了雨桐、雨荷、雨梨、雨蕉。”
正说着,夏守忠过来道:“雨桐,在这磨蹭什么呢!快同雨荷一起去给万岁揉揉肩!”说着对弘晓躬身道:“老奴恭送王爷!”
雨桐闻言,急忙转身进了大殿,见弘历仍面带余怒,且有疲倦之色,急忙同那叫雨荷的宫女一起走上去,一边一个站在弘历背后,轻轻帮他揉着肩。
弘历沉浸在自己的愁思中,自顾自问夏守忠道:“木兰秋闱的事情,宫内是如何传闻的?你说来给朕听一听!”
那夏守忠见问,知道刚刚山竹便因言语不慎而死,怡亲王也因言语不当被呵斥,心中快速打着算盘,小心地说:“奴才不过是在宫里伺候,哪里知道这么多朝政大事。不过是听得圣旨,说理亲王弘皙被革了王爵关押起来,庄亲王允禄免革亲王,但革去亲王双俸及议政大臣等职;恒亲王弘升除爵永远圈禁;贝勒弘昌、贝子弘普革爵,似乎一些王公贵戚做了不臣之事,其余都不知晓。”
弘历摇摇头说:“这些军国大事你当然不知晓。那理亲王弘皙,自谓是当日东宫之嫡子,居心叵测,在朕登基之初便心存歹意,妄图谋逆,幸亏曹……幸亏当日朕得了消息,将事情平复,没想到他居然趁木兰秋闱之时又妄图作乱,更可气者,居然那么多皇室宗亲与他合谋!想当初圣祖朝时,九王夺嫡之事,谁人不知?那是何等惨烈何等痛心,如今此事虽已平定,但朕实在灰心,难道朕这几年励精图治,国泰民安,尚有何对不起列祖列宗之处,那些手足兄弟竟仍是觊觎皇位,如此对朕下手?”
他叹口气,又道:“想当年先皇在时,何等看重和硕怡亲王,那十三爷更是忠肝义胆、智勇双全,只为了怕集权过重不利于朝廷大事,虽明知弘晓年幼不知世务,还是请将王爵给了幼子弘晓,令成年之子弘皎等自谋立业,谁想到,他们竟如此辜负他父王的苦心,一个参与谋逆,一个胡为乱做,着实可悲可叹!”
说着,忽然觉得,不该在宫女内监面前过多谈论国事,因而急忙收了话题,勉强笑道:“你们几个,向来口风严谨,知道轻重,万不可出去胡言乱语!”
那夏守忠、雨桐、雨荷闻言,急忙跪下,齐齐说道:“万岁爷放心,如有一句泄露,奴才宁可身首异处,九族被诛!”
弘历苦笑道:“行了,起来吧,移驾去纯妃……算了,还是熏上安魂香来吧……哦,不要,最好是那种清冷的香气,如同……”然后自嘲笑道:“随便你去熏什么香。传谕娴妃前来侍寝吧。奚颜性子刁钻,受了点委屈,还不知道怎么不依不饶使性子呢!这后宫,还是安宁的好,不要再闹出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