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她和母亲急忙冲到书桌前去护那书稿,忽的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她便再无知觉。
一梦醒来,她却如坠入迷雾般,人已在皇宫。
皇宫,那叫做陈颦如的女子一生挣扎的皇宫,那曹家女儿入住的皇宫!
一念至此,襄玉才感觉到身后芳菲和芳苓正在对自己说话,自己愣冲冲神游太虚,已有好一会子了。
只听那芳苓道:“娘娘今日可还带鎏金护甲吗?这青田玉手镯,一向是娘娘的爱物,今儿还戴上吗?”
芳菲也轻声道:“娘娘,奴婢只给您插了只翠玉玲珑点赤金青鸟步摇,点缀了几个翡翠嵌宝石梅花攒心钉,再配了朵新开的木芙蓉,您看可好不好?”
襄玉定了定心神,道:“不必这些首饰了,素淡些好。这芙蓉花,也去掉吧!”
因想着刚刚念及的曹家女儿,应该也是这宫里的妃嫔,不知是哪一位,如果能相识,恐怕也是能解开她心中谜团、找出那操纵她之人的一条路吧!想想不由得暗暗后悔,为何当日没有问明白那颦如在圣祖朝是何位份,那曹氏在本朝又是何位份,只是那时如何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出现在这宫中!于是装作随口说:“本宫这一病,竟是许多事情都糊涂了,这宫里,是不是有位姓曹的妃嫔?”
哪知此话一出,那芳苓吓得双手一颤,那青田玉手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两截,芳苓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娘娘赎罪!娘娘赎罪!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芳菲也急忙跪下,但那拿着芙蓉花的手颤抖得厉害:“娘娘宽恕芳苓吧!她不是有意打碎娘娘的玉镯。”
襄玉见此,困惑不已:“你俩都是宫中多年之人,缘何问起妃嫔,竟然答说不知道?是没有呢,还是有呢?有的话,是什么位份?”
那芳苓、芳菲吓得面无人色,只是磕头求饶,再说不出一个完整句子。
“蠢奴才!连娘娘的话都不知道回么!”正此时,门外传来孙嬷嬷的声音:“回禀回娘娘,宫内并没有姓曹的妃嫔!”说着,孙嬷嬷已经进来了。
襄玉困惑亦深,不便再问,因而轻笑道:“你们俩起来吧,这镯子坏了就坏了,没事的,下去吧!”
那两人巴不得这一声,赶快倒退着退了出去。
见孙嬷嬷侍立在一旁,襄玉问:“不是回了紫禁城见驾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孙嬷嬷忽地向着她端端正正立正,右足稍后引,双膝前屈、半蹲,两手扶于膝上,目不斜视,面带微微笑容,朗朗声道:“老奴孙氏给纯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襄玉一惊,不明白她为何行此大礼,伸手去搀扶:“孙嬷嬷,您起来说话!”
那孙嬷嬷站起来,急促又轻声道:“回奏娘娘,老奴没去紫禁城,咱万岁爷现就在畅春园,老奴去回了话就回来了。万岁令老奴先来通传,万岁爷即刻便驾临兰藻斋。”
正说着,忽听外面一叠声太监传报:万岁驾临兰藻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