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玉心中立时不安起来。
孙嬷嬷见状,急忙安慰道:“万岁爷许是惦记娘娘的玉体,因而传了老奴去问几句话罢了。老奴知道该如何回复,娘娘莫担心。这芳菲和芳苓,也是跟了您十几年的了,忠心,贴心,都是极稳妥的人,虽然一时还并不知道娘娘许多事情记不得了,不过都是可以信得过的,娘娘想不起什么来了,可以慢慢问问她们。老奴来回一趟紫禁城,怕是要午后才能回来,老奴就先告退了。”
一时芳菲和芳苓俱都回来了,芳菲带着两个小宫女,托着三套衣服,轻声问:“娘娘今儿想穿那个颜色花色的?”
但见那托盘上,一套蜜合色的棉袄,玫瑰紫二色金银线的坎肩儿,葱黄绫子棉裙,一套藕荷色嵌象牙边毛领坎肩,天青色锦缎棉裙,一套粉红色蝶恋花团纹坎肩,乳白色细密卍字纹裙,虽不奢华,但做工精细、材质上乘,一看就是金贵之物,因她本性素爱浅淡,因而指了第一套。芳菲见状,急忙留下这套衣裙,命小宫女们退下,这次同芳苓一起,服侍她褪掉寝衣,一件件穿上大衣服。
待她坐定在妆台前,芳苓轻轻松开她挽着的慵装髻,开始为她梳头,那芳菲就在一旁帮她涂抹脂粉等,一边轻声笑道:“娘娘这一病好了,愈发肌肤胜雪、细嫩娇柔了,怎么看也不像年近三旬呢!”
芳菲急忙喝止道:“你越发没规矩了,即便娘娘纵着咱们,那娘娘的年纪也是你个小蹄子随便说的吗!”
说得芳苓吐了下舌头,讪笑道:“奴婢是说……是说,娘娘好香啊,比咱们以前熏的什么香都好呢!这香气,娘娘病之前,奴婢从来没闻到过呢!”
提到香气,襄玉心思恍惚起来,她记得,自小,母亲和父亲就一直笑说,她前世肯定是花神,今世才带来满身异香,那香气不是世俗中脂粉花草之气,竟是悠然淡远、清冷怡人的味道,愈是夜晚,趁着月光明烛,那香味愈悠长。听得母亲说,父亲原本叫自己香玉,母亲说太过娇柔,才改了襄玉的。
想起母亲,她心中愁思万千,失踪已几日了,母亲怕不是焦急得肝肠寸断了吧!想起自小相依为命的母亲,她禁不住泪水涟涟起来。
儿时的记忆已经模糊,只记得那一方小院,安静温馨,父亲并不常在家中,母亲也经常随着父亲出去,有时候一走便是十天半月,唯有老保姆每日带着她,在小院中嬉戏,那是似乎家中万事安乐,衣食无缺,但只是母亲一再叮嘱她,尽量莫要出门。她的印象中,有一幅清晰地画面,母亲子佩穿着柔软华顺的粉蓝衣裙,牵着她的小手,那时的她,很小,仰着脸,笑盈盈地一起看父亲在小院子里舞剑。
那是多久了?那似乎是上一世的记忆,模糊中,只剩下一道靓丽灿烂的影子,一如远远地阳光,可望而不可及。
然而那一日,突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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