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当你以为昨日依旧,却不知冥冥中早已更改了她的本心。人,更是如此。
回不了的过去,回不了的从前!
钰彤的银牙咬得咯咯作响:“我不能跟你走,我腹中又怀龙裔,和静与和恪都还年幼,我不能令她们没有额娘!何况如今皇上对我,万分恩宠,我父亲前日刚刚升了内管领,我如此一走,会有多少人因我而无辜被牵连!我……我不能走!”
弘晓不信任地望着她,听着她口中那些他曾经说着借口理由,凄然笑道:“报应不爽啊!当日,我也曾有过这些顾虑……”
想起当年那观世音菩萨身上滴落的雨滴,钰彤瞬间清醒了过来,端正了身姿,沉声道:“本宫乃是皇上册封的令妃,如今皇后不得圣宠,皇子均不合圣意,本宫如能喜得龙子,日后必将有一番大作为!这禁宫危机重重也好,安详喜乐也好,本宫既然已身在其中,自然有把握能铺就一条通天大路。”
说着,将那手绢递到弘晓手中,扭过头去道:“此物乃是一宫女之物,王爷如仍有闲情雅致,便留着,如嫌弃它陈旧破败,烧掉罢了!”
弘晓只定定地看着她,唇边浮起一个虚弱而了然的笑:“是了,小王健忘,您是令妃娘娘!令妃娘娘擅自珍重,小王自会去山野间寻访那不小心丢掉了此绢帕之女子,再不回皇城了!小王相信,万水千山、三生三世,必定能寻得她芳踪。”
原本钰彤最怕见弘晓的悲戚伤怀,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世态炎凉之后,他居然已如此淡泊超然,放下心来,忽地想起弘晓方才之言,问道:“本宫有一事不明,王爷为何称呼纯姐姐为小妹,又自称为兄?”
弘晓仰天长叹,道:“此事说来话长……”
心意绵长,而情话绵长的,还有如今襄玉床前的雪芹。
他含泪道:“上次见到你,你身负重伤,今日见到你,你一心求死,襄玉,这宫中的土壤,当真不适合你的本性情怀,你虽是皇家血脉,但那皇家,何尝能让你认祖归宗?你又何必苦苦痴心为了他的基业常青操碎心、受尽苦?!”
襄玉不答,只是眼角上,一滴清泪缓缓滴下。
雪芹又道:“前次欲带你走,你不肯,我明白你不肯割舍万岁对你的宠爱怜惜,那毕竟是让整个大清国女人都羡慕妒恨的专宠六宫。我明白,我不怪你,即便贪恋荣华和虚名,亦是人之常情。”他叹口气又道:“可是如今,皇上对你已生疑心,绝情无情,爱意消散,宫中更是险象环生,你每日步步惊心、处处提防,还要时常防备,甚至还要布局设计,何必呢?你难道真的还留恋这宫中的一切么?你留恋六阿哥么?他是你与那乾隆的冤孽,还留恋他做什么?和嘉么?和嘉乃是茹缇之女,万岁的亲骨肉,他必定不会亏待与他!”
襄玉心中翻滚着炽热的烈焰,似要将她烧化,烧成飞灰残烟亦不肯罢休。留恋!留恋什么?荣华富贵?帝王恩宠?还是一双不属于自己的儿女?
雪芹轻轻伸手拭去她眼角的珠泪,轻声道:“襄玉,令妃已在景仁宫安排好了运送杂物出宫的车辆,只需将你藏在其中,便可平安出宫。她说这里她会从冷宫提一个垂死的宫人,刺死后毁了容貌,只报与万岁说你自残而亡,一定能蒙混过关。你跟我走吧!”
跟他走?浪迹天涯、纵横山水、红袖添香、吟风弄月甚至男耕女织、缝补浆洗,都是纯净天然的世界,再无猜忌,再无阴谋,再无欺骗和被欺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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