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情多情转薄,至今真个悔多情,又到断肠回首处,泪偷零。
一世钟情?何为一世钟情?谁对谁又是一世钟情?
鸳鸯会双死,化蝶花间舞,那不过是传说中的浪漫,凡尘俗世,谁是谁的三生前缘?
如果允禧对漫玉一世钟情,那么,当日漫玉的侍驾、永瑢出生,又算什么?那女子,那被自己一念之私而判决了命运,最终惨死的女子,究竟是与谁缘定三生?自己?允禧?还是傅恒?她当真是心思纯善、清白无辜之人?那钟粹宫宫女打探延禧宫消息,难道她能脱掉干系?帝弘历恍惚地想着,想着,想得痴了。
襄玉知道,这一情字,又触痛了帝弘历的心扉,正要相劝,谁知奚颜又道:“当日纯贵妃之妹无端惨死街头,又是在傅恒大人的迎娶路上,想来是有人不希望见到那漫玉小姐另许他人,心中妒恨,才惹出这些祸事吧。”
这话虽是淡淡的,但那矛头指向任谁都听得出来,帝弘历又想起当日琉璃井之事,面色冰寒,那指使黑衣人下手之人,既然不是太后粘杆处之人,又会是谁?出入宫闱之外,能知晓宫闱之事者,应是何人?那日早朝闻讯,弘晓、弘皎等诸多王公,都有合理的所在,唯有这允禧,居然在崇文馆,居然当时大阿哥就在崇文馆!
难道会如此巧合?那巧合,也未免太过巧了吧!
帝弘历狐疑地望着允禧道:“皇叔既然对傅恒大人未过门的如夫人如此情深,缘何得知她暴毙街头,却也不去追查元凶?还是皇叔早已知晓元凶为何人?”
允禧并未在意帝弘历疑心到自己身上,只是如今再听他人言及漫玉之死,竟是如此冰冷,心内痛楚万分,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喘息道:“臣风烛残躯,早知此生无缘,又何必苦苦索求和追查,不过都是水月镜花、过眼云烟罢了!”
襄玉却是听出了帝弘历的疑心,当日为保大阿哥平安,不得已令允禧将他诱至崇文馆保护起来,没想到今日竟然成了允禧的罪状,便躬身道:“皇上,当日之事,与慎郡王无关,慎郡王引诱大阿哥去崇文馆躲避,是臣妾的主意,此事是陈莊侍卫前去办理,皇上一问便知。”
那陈莊就在近旁,急忙点头。
襄玉又道:“当日刺杀漫玉之人,乃是粘杆处所为,梦坡斋内之黑衣人,是宁郡王府家人,此事孙嬷嬷全都知晓。”
那陈嬷嬷就随侍在襄玉身后,闻言急忙出来跪下磕头:“娘娘所言句句是实,老奴在太后宫中打探……”
“你说是宁郡王所为,可有证据?”帝弘历见她口中说出太后,怕再泄露其他事情,急忙打断她。
“那腐骨毒就埋在宁郡王府花园大榕树下。”孙嬷嬷道。
帝弘历向陈莊示意,那陈莊便转身出去了。
允禧却听清楚了粘杆处并太后等语,神色凄然:“为什么太后要派粘杆处之人刺杀漫玉?漫玉不是万岁指婚给先皇后弟弟的夫人吗?太后为何要对这纯良无害的弱女子下此狠手?为什么!”
那声音悲切哀怨,如杜鹃啼血,是撕心裂肺、痛断肝肠的沙哑。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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