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两人联手,预置本宫于死地!”奚颜恨恨道:“本宫失宠,嫡皇子未能立储,那最受益的,当然是纯妃的六阿哥,还有嘉妃刚刚生的十一阿哥永瑆,看皇上如今之意,怕是这储君,就时这两人其一了!如果本宫嫡子得宠,哪里还有他们的机会!”奚颜恨得牙咬得咯咯直响。
弘皎顿足道:“当日如不是娘娘心慈手软,放过了她们,怎么会有这些后患!尤其是那纯妃,自从她从畅春园归来,这几年生出多少稀奇古怪、闻所未闻的事情来?一时诱惑万岁微服私访书肆,一时又碧云寺祈福……此人不除,娘娘永无安生之日!”
奚颜叹道:“本宫何尝想再见到她那狐媚样子?外充贤良、内藏奸诈,照实令本宫恶心,可是如今本宫连治理六宫之权都被她夺了去,如何来收拾她呢!”
弘皎想了许久,才道:“此事交给小王去做吧!娘娘当然不能自己动手,免得惹上一身腥臊,待小王想个万全的借刀杀人之计。”
“如何借刀杀人?”
“娘娘细想,如今宫中,纯贵妃、嘉贵妃两相制衡,令妃与纯贵妃来往甚密,不过是纯贵妃的棋子罢了,那嘉妃如今排挤了娘娘您,心中最怀恨的,定是纯贵妃,咱们只需要找到些许由头,让那嘉妃出头来与纯妃恶斗,必定有一场好戏!”弘皎嘿嘿冷笑。
奚颜望着他那笃定的眼神,如望见救命天神一般,满心的期许和慰藉,不自觉将手臂攀上了他的肩头:“本宫生死,全交到王爷手上了!”说着,低声道:“明日便是初一,皇上照例仍会传召侍寝,可是你知道本宫如今是那么厌恶那养心殿,那么厌恶那雨露之恩,那权势荣华,全是虚的,假的……”
那话语的尾音渐渐低沉了,变作呢喃喘息,弘皎却只听到明日又要侍寝之语,心中疑惑,因何奚颜与帝弘历一处,便无法怀孕,自己不过只是数次风流,便有了永璂?难道今日也是天时凑巧,当真能瞒天过海?想着想着,身子也燥热起来,伸出手臂,揽住了奚颜纤弱的腰肢,那粗重的手指缓缓滑进了锦衣之内……
夜雨闻铃,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弘皎在夜色掩映下悄悄出了承乾宫的东宫门,隐在永巷的暗影里,沿着如今是新入宫的低等妃嫔居住的景阳宫宫墙,向着宁寿花园而来,打算从那北边下人们劳作之处,趁杂乱无人理会之时,好不被察觉地从贞顺门溜出宫去。
“夏荷,你个死丫头找死啊!让你洗衣服,你洗得乱七八糟,现在连洗夜壶都洗不干净,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忽地一声喝骂从那符望阁传来,倒是猛地吓了弘皎一跳。
“不是奴婢不肯用工夫做事,实在是令妃娘娘太挑剔了!”女子的声音,说不出的幽怨。
令妃?夏荷?弘皎猛地一震,怎么竟然将她忘记了?他微微皱起眉头,望着雨后暗沉沉的夜幕凝神回想。
天际一抹黑影从他头顶上飞了过去。竟是一只鸽子飞了过来,往南向着紫禁城外飞去。那鸽子他如何能不认识,那是永寿宫嘉妃伊华的信鸽,嘉妃与其兄金简传递消息所用,只是金简明明住在南城,而永寿宫在西六宫最南端,这鸽子如何会从北边飞起来?
他心中一震,难道除了他之外,另有他人也知道这鸽子的事情?
他悄悄向着那鸽子飞起处走去,不一时,竟停在了钟粹宫北门。
他立时站住,快速在脑海里勾勒出那锦囊妙计的主线,他复又转身回了符望阁。
纯贵妃,且看我如何令你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