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他们,都是您的亲骨肉啊!”襄玉的声音已是哽咽难言。
提起阿哥们,帝弘历也垂下了头:“大阿哥自从被朕下旨取消立储资格后,没想到非但没能使是他远离阴险算计,却更遭到冷落排挤,一直郁郁寡欢、缠绵病榻多日了!朕想起来就辛酸。为何做朕的儿子,竟然都会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襄玉也道:“做个名士真绝代,不幸生于帝王家!这帝王家的子嗣,不知要尝尽多少世人难以明了的屈辱折磨!且不说那些被诸多阴谋伤害者,便是生着,又有几人能畅快尽兴地活着?只怕那心境,比之乡野村夫都不如。”
说着,急忙转回正题:“如今三阿哥又何尝不是!原本阴郁冷僻的性情,如今更是孤僻得不肯与人来往。臣妾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安。求皇上念在已故的九阿哥份上,念在四阿哥和八阿哥的份上,莫让皇子们忍受孤苦,这事,就让它过去吧!”
帝弘历望着出离尘世般的襄玉,更闻得那令他难以拒绝的香味,不由自主便点了头:“襄玉,朕总是看不明白你,你难道不食人间烟火,立意要成佛成仙?”
佛云,人从爱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襄玉低叹。
“吆……这不是怡亲王爷……王爷如今真是清闲,来此有何贵干啊?”忽地门外传来夏守忠那公鸭一样的嗓音,虽并非刻意高声,却也丝毫没有想遮掩的意思。如今怡亲王最不得圣心,朝里宫内谁人不知?因而那不落井下石、趁势踩上一脚的,都也算厚道了,更不知有多少等着看笑话的,哪里还能指望有人替他遮掩一二、查看风向。
偏那声音清晰地传到帝弘历耳朵里,他沉下脸喝问:“夏守忠,你越发没规矩了,哪里有你这么对王爷讲话的!”
夏守忠在门外闻声,急忙进来噗通跪下,扬起手来左右开弓对着自己的脸便抽了起来:“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帝弘历只望着襄玉,对夏守忠道:“你这狗奴才,怡亲王乃是圣祖之孙,身份贵重,你狗眼看人,出言不逊,若不是朕念在你多年服侍的份上,早取了你的狗头!一会儿下去慎行司,自领四十棍!”
襄玉没想到帝弘历原本很是不喜欢弘晓,今日竟然因为谈到帝王子嗣之事而对弘晓如此宽宥,将心中怨怪帝弘历之心,不知不觉又减弱了许多。
只听帝弘历唤了弘晓进来,面色和缓:“弘晓,几日不见,你到清减了许多,今日怎么得闲,进来看看?”
弘晓战兢兢躬身吞吞吐吐道:“回奏万岁,臣……臣万死!万岁谕旨令臣不奉诏不得入宫,臣……臣是……是……是随众位宗亲按月初之礼去给太后娘娘请安,然后……然后想着从这神武门出去回府方便些,就……就走到这里来了。”
“行了,那你去吧!”帝弘历毫不在意,一笑道。
弘晓如蒙大赦,急忙又施了礼,转身退了出去。襄玉忽地看到,在走过芳菲身边时,快速地将一件东西塞在了芳菲怀里。芳菲机灵,也不细看,衣袖一掩,便将那东西藏在了衣服里。
这里帝弘历却对襄玉的愣神错会了意,只道是她仍在固执冷漠中,因叹道:“朕也知道,你只想静一静,罢了,朕还是去其他宫室吧!”说完,神情萧索:“可是,往哪里去呢?见到别人都怪腻的!”
襄玉心思一动,望着弘晓的背影,轻声道:“景仁宫,令妃!”
弘晓远远听见,忽地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