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气凝固成了冰。
定格的画面,是帝弘历发红的眼眸和依偎在他怀里的衣衫不整、神色痴迷的清影。
帝弘历正在与体内的狂躁挣扎,当那突如其来、不受控制的燥热在体内升起,他忽地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当日,在西山,在茹缇的房间,也是同样的燥热,也是同样的狂躁,也是同样的无法控制自己,然后,便是对茹缇的掠夺、占有,再然后,便是茹缇的香消玉损!
后来他知道,那是一种药,一种催情的药,被茹缇暗暗放在茶水中,而今日此时的茶水中,亦是被放入了那催情之药!
帝弘历身子仍在火烧火燎地激动着,心却沉在不见一丝亮光的冰窖之中,他的帝国,他的后宫,他的女人,竟然在时时刻刻、分分秒秒,算计着他,算计着她们彼此!他拼力控制着自己身体那本能的渴望,远远地推开了靠过来的清影。
然而当同样的药效在清影身体内发作的时候,清影的心竟似飘在了云端,全然忘记了身在何处,她原本便妖娆风流,如今在药力作用下,更显得粉腮红润,秀眸惺忪,说不出的撩人,她摇晃着腰肢向帝弘历身边挨过来,仰起脸来巧笑:“万岁,这船舱内热得很啊!妾身实在热得受不住了!”一边说,一边褪去外衣,摇乱钗环,片刻便鬓云乱洒,酥胸半掩,一双微睁的美目中,涤荡着浓浓春意。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万岁还记得吗?还记得手影之戏吗?”清影的声音飘忽了,手大胆地攀上帝弘历的脖颈:“影儿自知陋质,不堪帝王垂怜,但是影儿对万岁一片痴心苦意,万岁难道当真一丝一毫都不知吗?”
“颖儿?影儿……”帝弘历迷惑了,初见清影时的幻象又浮现在脑海中,她分明就是他的贵妃曹颖,分明就是那被他亲手勒死的女人,她来了,来找他了,找他讨还他欠下的情债。
帝弘历迷迷糊糊搂住了她:“颖儿,你回来了?朕……朕真的太狠心了,居然用你的性命换取江山,朕……”说着将手滑过清影的脖颈,似乎那脖颈之处有怕碰触的伤痕一般:“颖儿……”
清影被他的手抚摸得更加迷醉:“影儿……影儿多想就是曹贵妃啊!她能得万岁深清如许!而影儿每日,只能独对寒灯,傅恒大人日日公干奔忙,哪里顾及影儿半点?就连那富隆安,也都是例行公事的仓促潦草得来的,闺房之中,哪里有半点温情……谁伴明窗独坐,我共影儿两个……”
那期期艾艾的幽怨,伴着云蒸霞蔚的眼神,在帝弘历眼前无限放大,他的理智一遍遍提醒他,那是被药力所迷,万不可做出不仁不义之事,但身体内的灼热却是那般不受控制。
清影忽地将头抬起,艳红的唇,毫不犹豫地抬起来捕捉他的。
帝弘历再忍不住低下头去。
正此时,那船舱门被轰然推开。
帝弘历一眼看到,皇后慧语与纯贵妃襄玉手拉着手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