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那自己再如何奋力也是毫无意义,谁知道竟然巧遇慎郡王之子害天花,又巧计将病毒感染了七阿哥,如今不但除掉了七阿哥,一并连纯贵妃也失了帝弘历的宠幸,这数月来,帝弘历竟然只是偶尔去几次嘉妃的永寿宫,虽不再来承乾宫,却也再不去长春宫和钟粹宫。虽然嘉妃如今又怀了龙胎,总好过皇后与纯贵妃的威胁。
更何况,如今弘皎这条臂膀又失而复得!
这一日,听闻弘皎正在宫内打理御花园的花草,急忙派了山兰去请。
果然,弘皎一请就到,很快便来了承乾宫。
奚颜顾不得矜持端庄,急忙上前拉了弘皎的手,叹息道:“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王爷盼来了!王爷如今身子大好了?”
弘皎心中全是替茹缇报仇的意念,也假意应承奚颜一番,转了正题道:“皇后的七阿哥一死,如今宫中,大家又在同样的水平线上了,今后中宫之位、储君之位,都还难说了!”
说着,凑过来悄声道:“如今皇后已被太医诊断再无法生育,现有的皇子中,大阿哥不足为虑;四阿哥经过前日之事,皇上的心也冷了;五阿哥身体衰弱,不是长寿之人,八阿哥腿脚有病,一直不被皇上看中。如今威胁最大的,便是纯贵妃的三阿哥和六阿哥,何况子凭母贵,纯贵妃位份尊贵,在娘娘之上,日后必定有大作为啊!”
奚颜点头道:“本宫如何不知!前日七阿哥之事,那么多疑点指向她,可是皇上偏偏就要袒护她,连太后都申饬本宫多事,不肯详细追查,本宫也无可奈何!”
弘皎笑:“娘娘可知皇上因何袒护纯贵妃?”
“还不是被她那狐媚所迷!当年她有病之前,与曹颖那贱人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有什么阴谋,也一直不得皇上待见,谁知病了一场回来,竟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把皇上的心哄得能化出水来,也真真是怪事。”奚颜理了理发鬓边的流苏,特意转头望了望菱花镜里的人影,一般的千娇百媚,一般的风华卓绝,却就是抵不过那纯贵妃的一颦一笑在帝弘历眼中的风景。
“娘娘或许想得浅了,只怕不只是因为她狐媚吧。她多次私密出宫,其中必定有隐私,既有隐私,便难免有不可告人之处,只怕还有欺君之事。娘娘如能查出一二,岂不是便可一举将她……”说着,单手向下回去,做了个杀人的手势。
奚颜困惑地望着弘皎:“请王爷明示,可有什么办法除掉她?”
“浣衣局有个名夏荷的宫女,乃是前日侍奉纯贵妃和令嫔出宫的,想必能知道许多内情。”
“本宫这就派人去将她要来。”
“娘娘,此种惹人注目之事,何必娘娘出面?如果有嘉妃等其他人得知这些微妙,她们鹬蚌相争,娘娘坐山观虎斗,只收渔翁之利,岂不是最好?”弘皎笑道。
见奚颜言听计从,弘皎从荷包内拿出一个纸包,交给奚颜道:“此乃合欢粉,药性最烈。”说着竟然想起当日交给茹缇,令她引诱帝弘历之事,虽有千般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没想到今日仍得用它,再谋大计。既然奚颜对自己言听计从,如今那条将奚颜推上皇后、助她得子夺位的大计,仍然可行。
奚颜听到合欢粉几个字,心中明白,不由得羞红了脸。
弘皎的脸亦是发红,那种狰狞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