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弘皎再来栽植花木?襄玉猛地想起碧云寺时茹缇送到自己手上的龙舌兰,再联想起陈莊奏报茹缇私会弘皎之事,似是醒悟了些什么,莞尔一笑道:“皇后娘娘喜好花草芬芳,只是七阿哥尚年幼,恐那花粉易引起过敏不适,最好还是不要栽植新品花木为好。”
帝弘历点头道:“襄玉所言极是!长春宫中,还是清净不变为好!”
“不止是花木,一并连皇后娘娘及七阿哥的饮食动用物品,都需谨慎小心,那老话儿说,越是金贵尊荣的孩子,越有那鬼怪在背后作祟,或是推一把,或是绊倒一下,皇后娘娘还是小心为是。”襄玉斟酌着言辞,既要让帝弘历和皇后明白,这七阿哥必定会在宫中招致妒恨,进而引来杀身之祸,又不能明说,令帝弘历怀疑宫内有奸佞恶毒之事,以免伤心。
慧语若有所悟,点头笑道:“多谢妹妹提点,本宫必定小心。”
帝弘历仍是起了疑心,思量了半晌才说:“皇后是个宽宏大度之人,在细枝末节小事上不会留心,襄玉,既然你能想到此一层,又向来心思缜密、做事周全,朕便将照料皇后和七阿哥之事,托付给你了!朕这就传旨,这长春宫,没有朕与皇后的旨意,除了你,任何人不得擅入。”
这虽然是个烫手的热山芋,万一有点点差池,便是连分辨的可能都无,襄玉本能想拒绝,只是一想到那些潜藏的危机,如今皇后已不能再生育,如果永琮再出意外,岂不是又要陷入纷争?为江山社稷之大计,也就顾不得其他了,便跪下领了圣旨。
慧语一脸幸福的笑容,又道:“真真是好事成双呢,如今嘉妃又得喜脉,本宫兄弟傅恒夫人也有喜了,本宫这些日子,总是有不真实的感觉,总觉得这快乐幸福的日子,实在是积累在了一起,让人应接不暇呢!”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既然皇后如此如意,必定有不如意的人。
奚颜似乎总是那注定的悲剧。
虽说是协理六宫,但皇后如今一心养育七阿哥,根本不管宫中之事,大小事情都是她一手遮天、为所欲为,可是那权威又如何?贵妃之位又如何?嘉妃再诞育一儿半女,晋封贵妃乃是迟早之事;纯贵妃更是与皇后情同姐妹,早就释怀了当日漫玉出嫁傅恒途中遇刺之事,同止同息、处处留心,自己连一个插针的缝都找不到。
堪堪又是寒来暑往,皇上,却再也不曾来过承乾宫。
再也不曾来承乾宫的,还有弘皎。
自从西山那女子难产亡故之后,弘皎便称病辞了花木管理之职,龟缩在府中养病,再不过问世事,看着一派心灰意懒、万念俱灰的模样。
即便他可以逃开,奚颜又如何逃得开禁宫中的重重危机?太后早在永琮出生之时,便只剩下哀叹伤怀,再不做他想,自己还有何人可依靠?难不成就这样毫无希望地老死宫中?难不成就连弘皎,也已经移情别恋,再不眷恋她了?
奚颜冷冷地吩咐山兰道:“将那两盆龙舌兰,悄悄送到嘉妃宫中。”
至于其他,她再也无能为力,只能任凭时光似水如梭,带着他人的得意,和她的失意,流水落花,春秋往复。
转眼寒来暑往,已是一年多光景。这一日,虽天气晴好,奚颜刚刚料理了几件宫中没要紧的琐事,心中总是烦闷,扶着山兰的手,也不乘辇,只是缓缓在永巷走着,不觉抬头,竟又走到了仪嫔的景仁宫前。
景仁宫仍是默默无闻、被众人忽略般静寂地蜷缩在六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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