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外间小厨房,给……小师傅们在前门救下一个饿晕了的老婆婆,正在小厨房做羹汤给她喝,妹妹令夏荷去小厨房帮着照料。姐姐请放心,夏荷经过上次的事情,已经得了教训,如今早已经安分了。前日她那么苦苦哀求,磕头磕得头都破了,说在浣衣局受尽了欺凌,如果我再不救她,他就被那些人折磨死了。我可怜她是原来一处的姐妹,不忍心看她受苦,就求了内务府把她要过来了。人非草木,她焉能不感念救命之恩,因而忠心耿耿。姐姐尽管放心!何况方才之事,她也未曾见到。”
襄玉心中仍觉得不妥,虽不知她们主仆方才都看到了雪芹进来,但直觉到隐患丛生,不过如今也虑不到那些,只得点点头道:“如今咱们这里一举一动,被宫中之人得知,怕是以后都会成了致命的借口!凡事一定要小心!”
正说着,门外芳菲的声音道:“回禀娘娘,陈太医来了。”
“你有没有不舒服?先让陈太医给你瞧瞧吧!”襄玉问钰彤。钰彤摇摇头道:“妹妹身子安泰,只是精神不济,不陪姐姐了!”说着,起身告辞回了房间。
襄玉这才令芳菲唤陈太医进来。抬眼看芳菲,仍是满面桃花未消,羞涩娇俏似雨后梨花。她心中诸多事情无法瞒着芳菲,何如便敞开胸臆,因而吩咐道:“本宫今日也没其他不适,只是有件事情,请陈太医帮忙悄悄!芳菲,将方才那洒了的茶碗拿了来。陈太医,你且看看,这茶水,可有什么异样?”
芳菲急忙将茶碗递给陈德庸。陈德庸左看右看了半晌,才到:“娘娘,这茶水中,混入了合欢粉,只是这药性甚猛,比市面上所见都要强得多,饮下去一点点,便能令人情不自禁、欲火难耐。”陈太医很是难为情,吞吞吐吐地说。
襄玉心中明了了许多,点点头令陈德庸下去,叮嘱他:“口风严谨”。然后才对芳菲道:“你今年多大了?”
“回娘娘,奴婢今年二十二了,自打十三岁进宫,后来分到纯妃娘娘这里伺候,也有八年了。”芳菲回道。
“那么再过两三年,你就可以出宫了,是吗?”襄玉拉过她整理被褥的手,细细看了看说:“一般也是细皮嫩肉、娇花弱柳的女孩子,可怜名薄,竟然在宫中埋没了好年华,落得使唤。等出去了,本宫好好替你寻个好人家,哪还不是做太太夫人的命啊!”见芳菲满面绯红,跟着轻笑道:“本宫见那侍卫陈莊就不错,人也机警聪明,实心实意,相貌堂堂,以后定能有更大的作为,你觉得呢?”
芳菲羞红了脸,心下明白方才与陈莊亲热之事,怕是已被襄玉得知,急忙跪下道:“娘娘恕罪!奴婢一心服侍娘娘,绝不敢奢望其他!”
“起来吧!我们虽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但是我的事情,你无不尽知,我也没有想隐瞒你的意思,你又何必瞒我!你放心,我必会全力玉成此事,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襄玉由衷地说。
那芳菲心中千恩万谢,只是含泪对襄玉不住地磕头。
“你去传谕陈莊,令他悄悄跟着曹茹缇小姐……”
茹缇跪在智能面前,拉着她的手苦求道:“师太,快救救我……我的孩子!我……有了一个月身孕……但是……见红了……”
智能单手合什,另一只手给她把脉,半晌才道:“施主,你错了。你根本没有喜脉,月信推迟,乃是近期焦虑惊恐、大喜大悲所致,如今不过是庚信来了而已。”
“没……没有孩子?”茹缇惊得瘫坐地上:“师太,你……你会不会弄错?”
“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佛慈悲,你与子孙,情缘未到!”
没有孩子?根本就没有孩子?那么……
茹缇的脑海中轰然炸响,忽地立起身来,向着夜色中的京城奔去。
弘皎……弘皎……我必须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