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弘历这几日焦头烂额、手足无措。
后宫前朝一片混乱。
直隶一带连续十几日大雨,冲垮了河堤,数十万灾民无家可归、流落街头,派去赈灾的大臣中饱私囊、克扣钱粮,竟然激起民变,虽有傅恒在去山西任职的路上遇上,将民变平息,但还是闹得沸沸扬扬,朝廷内外一片嘘声。
更有去年四川巡抚纪山曾上奏,清剿那些前来四川境内垦荒种粮为生、却后又因无以为生便组织起来横行乡镇、强乞强买的号曰啯噜子者,以便安定四川界面。当日准其奏,没想到经过一年多的劝诱疏导、清剿处罚,反而愈演愈烈,如今竟绵延至整个四川,将酿成大祸。
然而那孝道之礼不可废,饶是如此多事,仍得去盛京谒陵,并在清宁宫举行了隆重的祭祀典仪。
那宫内,皇后原本尚德不尚才,并无能力弹压后宫诸人,原本有太后扶持还好,如今月余之内,虽各宫嫔妃心中有数,都躲着事端,但那宫女内监却不懂得看风使舵,一时间偷盗者有之、私会者有之、无故失踪者有之,已连续有数个宫女被溺死在井里,却查不出缘由。
太后称病,请帝弘历前去慈宁宫探视,帝弘历心中气恼未消,不肯前去,那太后便又要请高僧前去讲经说法,帝弘历打定主意不准,太后因而水米不进、不肯吃喝,逼着帝弘历与她见面。帝弘历左右为难,即不想与她当面鼓对面锣的计较,却又不能眼睁睁见她自戕,落下不孝的骂名。
而他心中最焦虑的,便是那在西山修养的襄玉等人,月余不见,不知襄玉一切安好否。
正烦恼时,忽听传报,侍卫陈莊求见。
陈莊别无他言,只是奉纯妃娘娘之命,送来一支金钗。
那钗头凤目处,果然有一粒米。
帝弘历低头看罢,开怀大笑。襄玉,朕不日便可以去见你了!
开怀大笑的,不知帝弘历一人,还有宁郡王弘皎。
弘皎一把抱了茹缇在怀,哈哈狂笑:“你当真身怀有孕了,是么?当真么?”
茹缇满面羞红,又是一脸焦灼,掩映在男装之下,愈发动人:“我……我这个月庚信,已是迟了近十天,以前,从未有过……”
弘皎仰天笑道:“上天助我!真真上天助我!”
茹缇没想到弘皎竟然对自己有孕之事如此兴奋,原来的紧张焦虑一扫而空,为着自己与孩子那明媚灿烂的充满爱的未来,亦是满脸快乐愉悦的笑容。
那弘皎笑过,转过身来,噗通跪倒在她面前:“茹缇,我今生是否还能有所作为,是否白活一生,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茹缇柔情似水,这虽然只是紫禁城北海边一间小小客栈之内,是她与弘皎这月余多次私会暗约之所,但见他如此郑重其事,竟不啻于这是他们自己的家一般,心中被那浓得化不开的情怀胀满,不由得随了他也跪下来,紧紧与他拥抱在一起。
那弘皎并不与她拥抱,却对她磕头道:“茹缇,你如果肯帮我,便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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