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一天阴霾散去,红日初升,仍是往日景象,再无一点异处。
弘皎仰首长叹,那一番筹谋策划,如今全然落空,皇上还是那个皇上,江山还是那个江山,而自己,还是那个摆弄花草、不得重用的宁郡王。夏日炎炎,早起的日头便如此毒辣,不是何时能有一场大雨倾盆,将这满天的燥热褪去!
早朝已毕,心事重重,便在那紫禁城永巷中缓缓行来,心中揣测,既然帝弘历平安回宫,又没有对自己流露半分猜疑,想必派去的两个侍卫已毒发身亡、没有走漏半点消息,但不知纯妃、令贵人及茹缇等人是否在那大火中逃出生天。一想到茹缇,心中竟似痛楚起来,未免悬心惦记,又心内愧疚,原本该向她透露一二,莫使她受这池鱼之灾才好,想着想着,那冷汗津津而下,心中颤抖起来。
他急忙站住,强令自己定下心神,深深吐纳,将那点柔软的温情强压了回去,转开那个念头,去想其他事情:那嘉妃看似精明,没想到也是一头脑简单、极易利用之人,竟然当真去放了那场大火,销毁了那两个侍卫的尸首,越发的连追查的痕迹也无!如今娴妃奚颜已是半死之人,经过此事,更是被帝弘历看冷了,再将赌注压在她身上,怕是一场死局,不如转而联手嘉妃,即便如今四阿哥永珹被帝弘历厌弃,今后如嘉妃再有身孕,保不定不会东山再起、成就大事。
就这样一边缓步走着,不觉已出了月华门、日精门,沿着长街永巷,向那崇文馆方向走去,方转过景运门,却听到剑亭边有人压低了声音说道:“昨日琉璃井,青墨还看到了什么?”
琉璃井三字,惊得弘皎急忙站住,将身下想旁边树丛中隐去,那是高大浓密的银杏,迎着夏日阳光,甚是茂盛阴凉,便悄悄立在树下,侧了身子向外张望,这才看清楚,那两人乃是慎郡王允禧和一个小厮。
“青墨吓得要死,哭得稀里哗啦的,哪里还说得清啊!”那小厮的声音道。
允禧手上正端详着一个东西,映着阳光熠熠生辉,弘皎细细望去,原来是一个和田白玉镯,看着甚是眼熟,留心细想,方想起那日纯妃回宫之时,皇后将此物作为聘礼给了纯妃,礼聘纯妃之妹给傅恒,只是这玉镯,原该在昨日那苏家花轿之中,随着那女子作为嫁妆,如何会在慎郡王手上?
“昨日之事,青墨还说了什么?你详细说说!本王因昨日一直在宫中,而昨日宫中又是是非之地,虽然只是这崇文馆外庭,一样洗不掉干系,何况昨日本王还将大阿哥召来崇文馆,难免万岁不疑心,这几日本王都不会出紫禁城半步,一直留在万岁眼前,以免留人话柄,说本王出去了又有打算,有什么消息,你要尽快告知本王!”允禧的声音带着伤感,甚至重重的鼻音。
“昨日青墨跑了这东华门外找奴才的时候,一脸的慌张惊恐,身上还带着血,吓得那个样子,真是……”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音了。
“她如何会知道去东华门找你?”
“王爷最常去崇文馆,奴才就一直在东华门外伺候着,青墨她……她……她有时候会出来给苏小姐采买东西,便悄悄地来跟奴才说说话……”那后面的字句,已是很模糊了,一副丫头小厮偷期密约的场景在弘皎脑海里浮现,心中冷笑,这一情关,看来自古无论身份贵贱高低,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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