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灯笼火把,照如白昼,紫禁城城门大开,众王公大臣鱼贯而入,早有圣旨传下,今日早朝比平日,更早了两个时辰,天尚未明。
帝弘历向四下臣僚逡巡:“昨日琉璃井之事,想必众位爱卿都已知晓,可恨那天地会之人,在先帝之时,不过是除暴安良、扶危济困,顶多不过是偶尔与个把州府作对,也不过是为了当地民生,所谓物不平则鸣,原本也没有当成大事,任他们野草般滋长,没想到至今,竟然已渐次鼠摸狗盗、杀人放火、滋扰民生,这还了得!兵部速速派人查清其底细,立时围剿,全部歼灭!”
那武英殿大学士、兵部尚书来保急忙跪下领命。
帝弘历又道:“傅恒行事张扬、有负圣恩,着撤去内务府总管大臣之职,不得在京留任,迁户部右侍郎,出为山西巡抚。”傅恒急忙跪倒谢恩。
帝弘历又道:“苏召南年岁已高,又痛失爱女,朕甚怜惜!着恩准提前告老还乡、颐养天年,用度使费,内务府按国丈之仪供给。傅恒与你行翁婿之礼,以半子尽孝!”
那苏召南心中满腹冤屈,昨日哭爱女横遭不测,已是哭得老眼昏花,却也知道此间事情重大,不敢多说,只是颤巍巍磕头谢恩。
一时见众人只是将日常之事奏报上来,如御史柴潮生奏请拨银兴修直隶水利等事,虽也是万急之事,却也无心料理,胡乱应承了将奏折全都呈了上来,帝弘历才缓缓道:“昨日据说京内一团乱麻,众位皇叔皇弟可还安好?在何处行事?可受了惊吓否?”
这话虽和缓,那言外之人,任何人都听得出来,怡亲王弘晓便第一个战兢兢出班回奏道:“多谢万岁体恤关怀!昨日臣在宫内陪伴万岁对弈,得知宫外发生此事之时,万岁一心关怀臣等安慰,实在令臣心中感念之至!”这话说得最是清晰明白,剖白了帝弘历,也顺带洗清了自己。
接下来和亲王、恪亲王等也都急急表白自己一直在府内,并未外出。
慎郡王允禧低头亦低声道:“臣一直在宫内崇文馆与画师绘画,直至早朝,也未曾出宫。”那崇文馆几个字,令帝弘历心中一凛,却也未曾多问,也未曾留意他那双通红的眼睛。
平郡王福彭和宁郡王弘皎一起出班道:“臣等二人一直在平郡王府看戏,今日早朝才知晓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臣等愚昧,消息闭塞,竟然未能替万岁效力一二,万分惭愧!”
那些贝勒、贝子等也纷纷表示清白、表白忠心,生恐那生性多疑的帝弘历将这罪名扣在自己头上,一时间人心惶惶。
帝弘历原也没指望能在早朝便查出端倪,不过是做戏给太后看看,以示自己并未疑心她罢了,因而也只是笑笑,只叮嘱了几句都谨言慎行,便令退朝了。
众人退下了,帝弘历急忙叫过夏守忠:“那陈莊、陈仝去查询纯妃下落,可有消息了吗?”
“还没呢!他们还没回来!”夏守忠望着那面色憔悴、焦灼不安的帝弘历,心中知道他如今定是心急如焚,总算坚持着挨过了早朝,朝局稳定了下来,哪里还能坐得住!
果不其然,帝弘历闻言,立刻道:“更衣,朕自己出去找!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她!”
“这……万岁……这宫内,昨天一天,可大乱了,还有诸多没有料理之事!”夏守忠急忙说。
“都有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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