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不宜再这个节骨眼上再出宫了。如果万一再出了点大小事端,岂不是更辜负了纯妃娘娘一片心意!”夏守忠急忙跪下劝阻道。
帝弘历冷静下来细想,心知此时自己再有些许松动,怕是仍是惊涛骇浪,给了他人可趁之机,只得对陈德庸道:“你仍是安心照料纯妃及令贵人就是。夏守忠,快去打点些动用物品,再去传了怡亲王来,昨日之事既然他在场,不管有没有干系,他都难再此事上脱身!如今就令他送到那碧云寺去,万不可让纯妃有一丝一毫的不如意!他虽荒诞不经,细致周到却还做得不错。传陈莊和陈仝,一会随着怡亲王去西山,守护纯妃娘娘安危,如再出差池,都提头来见!”
见安排已定,这才想起料理后宫之事,因命人前去慈宁宫外,传皇后及慧贵妃、嘉妃均到养心殿来。
三人进来养心殿施礼,那嘉妃先就哀哀痛哭起来,大呼冤枉。帝弘历并不理她,只是伸手扶起皇后,才对慧贵妃及嘉妃道:“你们也起来吧!这下毒暗害之事,原就是捕风捉影、唯有那动荡之时才乱象丛生,我朝太平盛世,后宫一向和睦安宁,即便三阿哥中毒是因为吃了四阿哥所给的东西,也不过是小孩子不留意拿错了,必定不是嫔妃之间暗施手段、恶意加害皇子。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可再提一个字!”
皇后亦点头道:“大事化为小事,小事化为没事,方是安宁兴旺之家,要是一点子小事便扬铃打鼓乱折腾起来,不成道理。臣妾等定谨遵皇上圣谕,绝不再多口舌是非!”
帝弘历想了想,又道:“三阿哥且随着慧贵妃静养吧!好了之后,请了师父另教习诗文武艺,大阿哥与四阿哥从今日起,要安心在阿哥所认真习学,不可再如此荒诞不经、胡行乱走,没有朕的旨意,他二人不得出阿哥所一步,他人亦不得去阿哥所探视,以免妨碍了孩子们的学业!”
嘉妃心中原本因为纵火之事心中恐慌,又因三阿哥中毒之事牵涉四阿哥和自己,更是怕在劫难逃,听了前面帝弘历那和稀泥的态度,正暗中得意,谁想那后面的意思,虽是淡淡的,却分明是将自己母子分离,再不得相见,竟是最残酷的责罚,忍不住又哀哀哭起来,只是看着帝弘历冷峻的脸色,就是有一万个不情愿,也不敢再做声。
慧贵妃原本并无争宠之心,并不计较帝弘历处置是否公允,如今已是惩戒了嘉妃母子,也就不再多话。
帝弘历见风波已平,又道:“钦天监上奏,如今有荧惑守心星象,那荧惑星即火星,其位置和房星及心星相值,便不利于朕,更有碍朝廷,必得离宫六星移位半年之期相对,方可化解。那离宫主六宫之内妃嫔,朕思之再三,皇后主持六宫,绝不可稍离,慧贵妃一向罕言寡语,怕是镇不住,宫中位份其次便是纯妃了,因而朕便下旨纯妃及令贵人前往寺庙静修,为朝廷祈福,多则半年,少则三五月,待天象平稳再回宫。此事乃事关社稷之大事,晓谕六宫,不可有任何风言风语,至于在哪家寺庙静修祈福,也不必打探,你等明白?”
那帝弘历私带纯妃及令贵人微服私访之事,此三人都心中知晓,今年帝弘历找了如此借口,虽心中诧异,知道其中必有内情,却也都不敢过问,只得蹲身施礼:“臣妾遵旨!”
见众人都敛眉低首,帝弘历心中感叹,这一重波澜,总算过去了!襄玉,你会慢慢好起来,此后再无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