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那秋爽斋冲去。
门开出,人去楼空。茹缇方放下心来,沉沉叹了口气,心道,这弘皎,果然比那弘晓要会做事得多。
而帝弘历却无法放下心来,他焦灼地对刚刚从钰彤屋内回来的陈德庸道:“爱卿,你快想点办法,她就这样昏迷不醒,可如何是好!”
“这……这……臣无能为力啊!臣哪里能唤得回娘娘来啊!”陈德庸心中惶恐,如今二小姐漫玉已死,如果纯妃当真出了意外,那苏家前景堪忧啊!
“不会的,襄玉不会有事的!钰彤还是血溅五步呢,她并没有流血没有伤痕啊!怎么就会到这步田地!”
陈德庸急忙回道:“万岁,定是娘娘受了很重的内伤,据臣看,那人这一脚是使出了全力,必要置人于死地,所以虽无外伤,但正中腹部,内中腑脏最是经不得这样的外力,如有腑脏破裂,那是任神仙也救不得的了,如并无腑脏破裂,待娘娘醒来可以服药之时,臣便可用三七及红花为娘娘止血化瘀,那三七最是和营止血,通脉行瘀,行瘀血而剑新血,那红花也是最能活血通径、散瘀止痛……”
不待他说完,帝弘历一脚将他踢翻在地:“谁要你这个时候还来背书!且说如何才能领纯妃醒过来!”
“这……为臣不知!”
帝弘历被他一番话说得心惊肉跳,再看床上的襄玉,面色如雪般苍白,竟无一丝微红,双目紧紧阖上,似是连呼吸都无,慌乱地拉着她的手,叫道:“襄玉,襄玉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朕在这里,你答应过朕,要看着朕成为千古明君,要看着大清国万事昌隆,双十二日钟粹宫中,今生永不相疑,永不相欺的誓言,你不能便这样忘掉!”他凑近了她的脸颊,又闻到了那令他心旌摇曳的香气,原本清冷的香气,如今竟满是温热,那窗外早有蝴蝶在盘桓飞舞,似要循着香气的踪迹飞进窗来,帝弘历更惶恐道:“你不会死的,是不是?朕还能闻到你的香气,这香气不散,你就一定不会死!”说着,竟忽地觉得那香气越来越重了一般,急急对夏守忠及芳菲道:“快去,快去将所有门窗都关好!都关好!关的不留一丝缝隙,千万不要让那香气散出去!只要这香气还在,襄玉就不会死!快啊!”
他一叠声地呼叫着她的名字,将头埋在她的胸前,暗哑地声音压抑地传出:“为什么朕身为帝王,却无能留住自己心爱之人?前日是颖儿,如今是你,那些对朕飞来的厄运,却全都要朕心爱的女人去承担,为什么会是这样!处处滴着血,处处都是冤魂,那朕还要这皇位做什么!朕还要这江山做什么!”他终于哭道:“襄玉,你不要走!你走了,朕如何独自活下去!”
芳菲望着那神情痴狂的帝弘历,望着他对着似早已魂飞天外的襄玉绝望无助地呼叫,全然没有了帝王的赫赫威势,心中酸楚,忍不住哭了起来,连夏守忠也忍不住泪下,喃喃道:“娘娘,求您念在万岁爷这番苦心,千万撑下去,千万不能走啊!”
然而襄玉的手,在帝弘历的手中越来越冰冷了,襄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似是那雪中纯白的牡丹,散发着最后的浓郁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