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抓不住的流水,飞也一样在平静淡薄中流逝,漫玉却心急如焚。转眼秋去冬来,堪堪已有八、九个月身孕,肚子大得行动都吃力了,这钟粹宫安详平和,帝弘历一道旨意,再加上襄玉的小心谨慎,竟然挡住了外面的一切风雨,不管宫妃也好、朝廷也好,任何风波似乎都不会搅扰钟粹宫的安宁。那傅恒已经功德成就,永定河复归旧道、沿河居民安居乐业,被帝弘历大大的夸赞了一番,加官受赏,甚是风光,而对于她入宫陪伴襄玉待产之事,表现得欢欣雀跃、只说能为万岁分忧乃是天大恩赐,并不着急迎娶,很容易便瞒混过去了。
她手抚在高高隆起的腹部,心中浮起的,是允禧那情意绵绵的眼神,虽此生再无相守的机缘,能为他留下子嗣,乃是平生宏远,不枉此生!这么长时间知道她在深宫,那呆子必定也是安心不少吧!
而令她心急的,乃是心中日日夜夜悬心之事,钟粹宫挡了外面的风雨,却也隔绝了外面的消息,自从进来便再未出宫门一步,勘察寻找姐姐之事,更是无从谈起,不日生产后便要出宫,那时节再想得这样的机会,怕是再无可能了。
襄玉如今竟又迷上了佛经,每日打坐礼佛,怕人打扰,对她更是冰冷,那漫玉早已习惯,也乐得自己安静,只是心中焦急,再无心思描画刺绣、吟诗弄词,只坐在内殿桌案前发呆,却见芳苓端着茶盘等物进来,悄悄进了内殿正堂里,须臾便空着手出来了,急忙悄声叫住她,轻声问:“你昨日又去打探延禧宫消息,结果如何?”
芳苓见问,感念她指点,竟将她当了个知己恩人,急忙悄声回到:“奴婢这半年来,不知道悄悄去过多少次,那延禧宫外相看着也没什么大不同,左不过是高墙宫院,只是稍一走进宫门,便有侍卫过来拦着,不让靠近。”
“好端端的要侍卫做什么?越是如此,越有问题!那芳蕊定是被囚禁在那里,等你去救她呢!”漫玉急忙鼓动她。
“奴婢何尝不知道!那延禧宫前后左右,奴婢只要得了机会便去转,北边沁芳园里倒是有棵大树,只是奴婢又爬不上去,没办法跳到宫苑里。”
“白日不行,你可以试试晚上去啊!如果能巧遇有人进去,你留心看着,一定能找到进去的办法。这两日天寒,娘娘歇息的早,定不会叫到你,何况还有芳菲啊!”漫玉凑在她耳边,悄声教她。
“嗯哼!”忽地听到襄玉的声音传来,吓得二人急忙分开:“芳苓,你去将书房那套金刚经拿了来。”见芳苓出去了,转头向漫玉道:“你和她鬼鬼祟祟的说什么呢?本宫一再告诫你谨言慎行!”
“啊……没……她……她想讨要香炉,想焚香祭奠芳蕊,又不敢去找娘娘……”漫玉急忙掩饰道。
襄玉冷冷望了她一眼:“本宫看得见,你与她交头接耳亦非一日,如果出了差错,那是性命攸关的,你好自为之!”
转头看那皇后所赐的聘礼和田白玉镯,垂挂在日益丰腴的手臂上,因说道:“此物虽能庇佑平安,只是你如今月份大了,带着不便,万一磕碰了又是大事,褪下来本宫给你收着,等你嫁了傅恒、过了门,本宫在交换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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