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洗出秋阶影,冰雪招来露彻魂。那瑰丽的诗句,竟似一语成谶。
襄玉扑通一声,一头栽下那锦鲤池中。她自小从不曾接触过水池,完全不懂水性,虽是初夏,那池中之水仍是一片冰冷,瞬间便向着她口鼻直灌进来。脚下虚空,越是想踩到些东西,越是觉得耳畔头顶,都已被水浸没,待要呼救,一张嘴,又是一口水冲进嘴里,急忙闭住呼吸,那胸肺中涨得生生作痛,似要炸开一般,可悲的是头脑却异常清醒,感叹自己今日是不是便要莫名其妙淹死在这水中。如真的便这样去了,虽心中存留诸多遗憾,但想到不必再每日挣扎在对帝弘历的无奈缠绵中,未免不是一种解脱!
正在胡思乱想,忽地觉得一阵忙乱,几支胳膊抓住了她,不一时便脱离了水底的压抑,上了岸。她急忙张开嘴,试图大口大口吸气,让那因缺少气息差一点炸开的肺充实起来,可是肺似乎不受气体,口鼻中俱都不受控制地流出水来,那气息竟无法到达体内,全身酸软冰冷,无半分力气,连眼皮都重的睁不开了,只觉得一人将自己紧紧搂在怀里,喝道:“太医!快去传太医!襄玉,襄玉你没事吧?你怎么样啊?你不要吓朕啊!醒一醒啊!你醒一醒!”
夏守忠的声音传来:“万岁爷,太医来了,还是让太医给娘娘诊治要紧!”
帝弘历仍是抱着她的身子不肯放开,她忽地觉得人中传来一阵刺痛,虎口也是酸酸麻麻的痛楚,连那足三里、太阳等处,似有虫蚁在嗤咬般热热麻麻的难受,终于忍不住从口中发出一声叹息,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随着这咳嗽,那气息终于能在周身血脉中再次游动了。
听得这声叹息,太后的声音充满关切道:“怎么样?她怎么样的?”
太医的声音:“回太后,回万岁,纯妃娘娘已无性命之忧,只是肺内呛水,又受惊吓,且在天葵之期,受此寒凉,怕是要好好调养一阵子。”
帝弘历抱着她的手更用力了:“没事的!没事的!有朕在,你一定会好的!”一袭袍服遮盖在她身上,虽浑身湿冷,总算觉得有了些些热气,尤其从帝弘历身子传来的热量,渐渐止住了她的颤抖。那夏守忠轻声道:“万岁爷,您的衣裳都浸湿了,宫女们拿了娘娘的衣裳来了。”
她恍惚中能感到有人在慢慢给她披上厚重的衣服,那抱着她的手臂只是随着变化位置,丝毫没有松开,她听到帝弘历的声音冷冷问:“纯妃娘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落水!”
“前次令贵人也是这么突然落水的,那日是娴妃姐姐在旁边!”是嘉妃的声音。
“今日只有哀家在纯妃身边,你的意思是说,是哀家推她落水的吗?”太后的声音比她身体里的寒气还要冰冷。
“臣妾不敢!臣妾惶恐,只是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嘉妃的声音战兢兢道。
“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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