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质朴可爱,心中更赞叹她父母的真挚感情,急忙伸手扶了:“妹妹无需多礼!刚刚进宫,如有何需要,皇后繁忙,尽管去找本宫就好!”正说着,忽地傍边一个怯怯的童音道:“皇……皇额娘,璋儿能跟这个姐姐一起玩吗?”
襄玉低头,却见永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自己身边,今日宴席,皇子们亦随着嬷嬷坐在帝弘历下手,因都年幼,只是虚于应景罢了,不一时便各自散去玩耍,襄玉却没留意这孩子何时来到了自己身边,这还是头一遭这么主动地唤她皇额娘,一时心中母性浓浓涌起,蹲下身子,揽着他的小脑袋,轻声道:“三阿哥,这是你舒娘娘,不可以叫姐姐,快见过舒娘娘!”
永璋很懂事地点点头,拱着小手施礼道:“给舒娘娘请安!”说完,不甘心似的又问了一句:“皇额娘,璋儿喜欢看舒娘娘,可以跟舒娘娘一起玩吗?”
帝弘历闻言,哈哈笑道:“当然可以啊,你愿意跟哪个母妃玩,就去找哪个母妃好了!”
太后见御琴如此得众人欢心,亦是得意,也笑说:“三阿哥喜欢,就多去跟你舒娘娘玩玩,这样她也能快些熟悉这宫中情况!”
襄玉闻言,拉了御琴的手,笑道:“今后三阿哥多有叨扰之处,还望妹妹容量!恳请妹妹多教导三阿哥!”御琴也笑嘻嘻道:“好啊好啊,臣妾正愁没人跟臣妾说笑作伴呢,三阿哥一定要常常过来啊!”襄玉一边说笑,一边向上望向帝弘历,正撞上太后的目光,研究似地望着她,心中诧异,急忙转回身来。
御琴再走到嘉妃面前,正要施礼,那嘉妃不屑笑道:“罢了,恭喜妹妹越级晋封,今后可是前程远大啊!”那满腔的醋意,十里外都能闻到了。她入府至今,已有十来年,也刚刚由嫔晋封为妃,还是因着诞有四阿哥,那御琴小小年纪,进宫来尚未侍寝,便是嫔位,如她一般心中不忿者,大有人在。这一切,都看在太后不动声色的眼里。
随后,因舒嫔位份高,众人均得起身向她施礼。
太后见过场走完了,便笑道:“今儿酒也够了,景儿也看了,皇帝说还有惊喜给哀家,怎么不拿出来?”
帝弘历笑道:“其实也不是稀罕物,皇额娘见多识广,什么没见过!不过是前儿宁郡王上奏,说那千秋亭边有棵西府海棠,春日时也曾盛开过,异常娇艳,这些日子天气热了,那春天的花儿都怕热败了,唯有这棵海棠,他精心呵护着,这几日竟然开得如云霞一般。孩儿想着,这天气冷,催热了让花儿开倒还容易,这用冷的法子,到真是难为宁郡王怎么想出来的,趁着今儿皇额娘高兴,去瞧瞧可好?”
太后兴致极高,旋即站了起来,笑道:“那大家一起去赏花儿吧!”
帝后二人左右扶着太后来到那千秋亭下、锦鲤池边,那海棠树果然开得绚烂缤纷,未开之苞,花蕾红艳,似胭脂点点,盛开之瓣,渐变粉红,如晓天明霞,迎风俏立,明媚动人,楚楚有致,美艳绝伦。
太后绕在花下左右观望赏鉴,笑道:“自古咏海棠的诗句极多极佳,你们谁来吟两首给哀家听听?”
皇后在旁,知是推辞不得,不能扫了太后兴致,笑说:“儿臣在这诗词上甚有限,只记得一句,唯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慧贵妃似是没有听到,只是在旁边随着,也不做声。大家也习惯了她这付样子,那太后便笑道:“纯妃,你且说一句来听听!”
因太后站在花前,帝弘历站在太后右侧,两步之外,便是那锦鲤池的池沿,这是太后第一次与襄玉谈话,襄玉见在背后回话不够恭敬,便缓缓转身走到太后身侧,躬身施礼道:“是!”脑海中冒出那《红楼梦》中两句咏白海棠的诗来,不及细想,便道:“胭脂洗出秋阶影,冰雪……啊!”
忽地不知为何,脚下路砖竟倾覆下来,她直直地向那锦鲤池中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