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弘皎长叹一声,道:“店家,拿些酒来!”
茹缇在旁轻声道:“尊客恕罪,咱们小店是书斋,不是酒馆茶楼,清茶到还有一杯,酒却没有。”
那弘皎一拍桌子立了起来,扬起浓眉道:“本王便是要口酒喝,你着人去外面买便是了,又不是会拖欠你银子,怎么这么不知变通!”
茹缇只是赔笑,却不去:“尊客实在强人所难了。尊客如赏字画、买书籍,小店愿意尽绵薄之力,这酒么,一来伤身,二来乱性,不饮也罢了!尊客如遇到了那烦心愤懑之事,吟诗颂词亦可排解,上次何尝不是因酒之故,才惹了不愉快的!”
正说着,房门被拍的山响,一时小厮进来道:“掌柜的,那边厢客人有事,请您过去一下呢!”
茹缇皱了皱眉头,不情愿地说:“行了,我这就来!”转身对弘皎道:“尊客先坐,小可去去就来!”
只出了弘皎所在的秋爽斋,转身进来那脂砚斋,见雪芹一脸寒霜,便不高兴地道:“我就知道是兄长你在唤我!你这是做什么,每次宁郡王来,你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睛的,他也不过是看书看画,没妨碍着谁,咱们开门做生意,总不能得罪贵客!”
“贵客!贵客!你只认了他的爵位和铜钱,再看不出他心怀不善,穷凶极恶,每每他来了,你都要在他雅间里周旋半晌,让人提心吊胆,他这生意,咱们不做也罢!”雪芹恨恨道:“为何你们女人家,见了那富贵荣华、爵位名分,便没了气节风骨!”
茹缇听了心中也有了气:“你别自己心里对怡亲王有成见,便对怡亲王府所有人都看不顺眼!宁郡王是耿直爽快的人,绝对不会像怡亲王那样胡作非为、夺人所爱……”话一出口,见雪芹脸上的血色越发淡了,心中不忍,也知自己说得造次了,叹口气道:“兄长,自从上次万岁微服私访,你见了如今的纯妃娘娘襄玉之后,就这样茶饭无心、万事无意,看什么都焦躁烦闷,如何是个了局?旗营的差事你不愿去做,书肆的经营你也不愿插手,便是写书,你也是无情无绪的。不是小妹口快,那纯妃娘娘如今是再世为人的人,你想也无益啊!”
这些话不听则已,听了更是刺心的难受,雪芹面色难堪,心中更是愧疚,如今自己夫妇,还需茹缇经营书肆,叔父畸芴叟耕作来养活,自己不管农桑耕稼,亦不懂经济往来,实实在在便是父亲书中那无才可去补青天之顽石罢了,原本伤怀,再加茹缇之言,只觉得胸中一口郁闷之气,不吐不快,冷言道:“为兄原也是怕你吃亏,你却不识好歹!”说罢,掩饰般立刻起身出去,将那房门摔上。
刚来至门外,便听得雪芹惊讶的声音:“慎郡王……您怎么今日如此清闲,大驾光临?”
“嘘,小声着!本王今日为等一人,那脂砚斋内可有人?可否供本王一用?”
“有……啊,没人,王爷请!”雪芹的声音道。
茹缇听得声音,知道是允禧来了。——如今这梦坡斋,弘晓、弘皎、允禧等人的已是常客了——茹缇急忙迎了出来。雪芹虽不惯应酬,但对允禧还是心存敬羡,好生陪着。见终于能脱开身,茹缇急忙忙又进了秋爽斋。
一开门,但见桌案上,那弘皎正在挥毫泼墨,一副墨色淋漓、酣畅舒展的菊花图展现在眼前,那菊花迎霜傲骨、挺拔不群,甚是脱俗。弘皎见她进来,随手从桌边拿起两柄纸扇,笑道:“本王虽生性好武,却也有精细之处,这是本王自制精扇,那亲王们求都求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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