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拉拢昌平侯府,定是因为近日太子犯上惹的龙颜大怒,左相为求安定则选了昌平侯一脉来稳自己的势力。那么昌平侯呢,送了叶书怀去投靠左相,难道就不是别有用心的?
可如果真的这样发展下去,凭着她偶尔的旁敲侧击,苏伯年的事应该很快能浮上台面的,那她自己呢?这身份到底是应该说,还是应该瞒呢!
“三哥,早在姑姑将我引荐给义父的时候,我就已经身不由己了。”从前不知茫茫前途,只为一心报仇雪恨扬眉吐气。但渐渐的她发现,与其说是她利用了‘花’扶柳,倒真的不如说是‘花’扶柳利用了她!虽‘花’扶柳对她的心意是真的,可目的却不那么单纯。
“罢了,就是给你提个醒,反正万事有我在,绝不会让你涉险的。”
他,是在许承诺!
芙香的手不着痕迹的握紧了衣摆。街上的人‘潮’川流不息,白聿熙轻轻的一句话很快没入了一阵高过一阵的叫卖声中。
芙香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的侧脸,有的时候她真的希望能摒弃一切,只为守住这片刻的安宁!可她从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使命,和自己心中的恨!
就在芙香和白聿熙相聊的片刻,叶书怀已经回了侯府。这两日他心中颇为郁结,原本以为拜师左相‘门’下至少能谋一份不错的差事,哪知他就只够格和府上那些幕府聊天品茶的,连左相的面都没见上几次。
看着之前父亲与他来左相府上拜会那老狐狸笑的眼睛都眯成了缝儿,这人前人后的却完全变成了两个样子。
还有那些狗仗人势眼高手低的幕僚,仗着有些文采学识就处处感觉是高人一等了,连他这个堂堂的世子爷都不放在眼中,还说什么自己是因为依附关系靠着祖上庇佑才有今天的颜面……都是一派胡言!
每每想到这几日在左相府上受尽的窝囊气,叶书怀就感觉力不从心,也第一次发觉昌平侯府,其实真的只是空有外表的一个绣‘花’枕头。真要和人家论实力,只怕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想到这里,叶书怀就烦躁的在屋内走来走去的,直到有丫鬟来传话说父亲喊他去书房议事。
“这两日在左相府上谋事,如何?”昌平侯到底也是‘混’迹官场的老人了,如何能看不出儿子的苦闷,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左相如今位高权重,已不是他们这般没权没势的侯府可以得罪的起的。
“还行,儿子长了很多见识。”叶书怀还算孝顺,报喜不报忧了。
“也别太委屈自己,能忍才能成大事,慢慢来,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昌平侯叹了一口气。圣上的心思难猜,一废太子复而又立,眼下虽然太子惹了允帝不悦,但往后的事情还是很难说的。
君心难测,‘弄’的他们这些做臣子的真是要叫苦连天了!
“是,儿子知道。”话虽如此答,可叶书怀突然想起之前昌平侯说过的一个词——可用之才。
可用之才,为何他们侯府就不能想方设法培植属于自己的势力呢?一味依附,树倒猴孙散,很多时候,谁有都没有自己有来的可靠安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