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是当年的阿霁么,那么她的身份……还是早早将这事情确定了,早做打算为妙。
过去常常做偷鸡摸狗的事情,跟踪人的本事舞年还是有点的,借着花园里的植株遮挡,舞年跟在那女子身后,见她大大方方地绕出御花园,来到处极为隐蔽的偏门,进入偏门之后,脚步便开始变得匆忙了。
舞年其实挺希望她能回个头,让自己仔细瞧瞧她的样貌,可那女子虽走得匆忙谨慎,却一次头都没有回过。舞年只能继续跟着。
不久便走出一片茂密的树林子,虽是早春之际,别的地方树木倒还不茂盛,此处也不知道栽的什么树,大约是四季常青的,叶片大而繁密,阳光穿透枝叶的缝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白点,越往前走,越发的枝繁叶茂。
舞年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如果那女子真是苒苒,她这么匆忙隐秘的做什么,那架势必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比自己这跟踪还要见不得人。
若她是苒苒,舞年心里便替她担心。这是皇宫啊,可不是个适合偷鸡摸狗的地方。
心里藏着疑问,眼睛盯着前面的女子,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奇怪的转弯,猛然抬头时,自己正站在一方拱门之下,拱门一侧刻着模糊的字迹,墙壁上生着湿滑的青苔,舞年眯眼仔细看来,似乎是“鸟园”两个字,但那“鸟”又像是某个字的半边,另外半边是什么,实在分辨不得了。
再看向前方时,哪里还有方才那女子的身影,舞年回头看看来时的路,除了冠大枝垂的奇怪树木,哪里还有像样的出路。
她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走进来的了,心里隐隐感觉,那女子神色神秘的缘由就在这园子里,舞年咬了咬牙,抬脚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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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黑透,侍卫风朗一阵风似的出现,公仪霄立在芙蓉园的亭子下,拧眉问道:“还没找到么?”
风朗摇头,问道:“要不要去守门处查问。”
公仪霄的眉皱得更紧,广袖下的手掌不动声色地握紧,冷声道:“不必。”
自晌午时候将舞年从凤昌宫轰了出去,那蠢货便丢了人影,竟没有老老实实地回霁月阁去。公仪霄得知消息,已经私下派人寻了许久,宫里边边角角快翻了个个儿,舞年却如蒸发了般毫无踪迹。
公仪霄不认为舞年会出宫,一来以她的身份想轻易出去不容易,二则妃嫔自私出宫不是小罪名,荆舞年担不起,她背后的荆相也担不起。
“继续找!”公仪霄话里隐着恼怒,他越发地厌恶这个多事的女子,连关都关不住,不知今日又要闯出什么祸来。
风朗领了命令,却没有急着走,稍踏近两步,低声道:“皇上,施姑娘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