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
这一路上舞年都在琢磨第一句话怎么说怎么做,既然太后派淳姑姑送了衣裳过来,定是没打算为难她,这也证明了相爷所说,太后对荆家颇为厚待。舞年不求在这样人多的场面里博个出彩,只要大方得体便好,因此一言一行尤为谨慎,恨不能拿尺子量着。
太后含着满意的笑容看向舞年,点点头,温和而慈祥道:“好好,荆妃身子弱,今日不过是自家摆宴,无需拘谨多礼,快入座吧。”
舞年微笑着颔首谢恩,抬眼在厅上扫过,寻到距离公仪霄很近的位置还有个空座,按照妃位排座的话,那地方应该是给她留着的。
公仪霄在此时抬眼,将舞年的目光抓了个正着,眼中有一抹讥诮,慵懒中携着丝讽刺:“今日太后设宴,众妃嫔均早早前来不敢怠慢,荆妃却是有心思,姗姗来迟,让太后和朕等着你,倒是颇显分量。”
该死,她来迟了。还不是夏宜说好不容易在大场面露次脸,既是穿了身这样漂亮的衣裳,脸上也需下些功夫才是,那面妆上了擦擦了上,来来回回折腾几次,夏宜看着都不甚满意,这才耽误了时辰。
临走时舞年在镜中看了自己一眼,却也没觉得姿色比寻常超出多少,不过是红润了些。
舞年从公仪霄的话中听出些抬杠的意思,就好像进宫那晚在明玥宫,似乎人多的时候,他就总爱挑自己的毛病。舞年急忙撑开微笑认错,也不多做辩解,便说是自己礼数不周,请太后见谅。
太后淡淡看了公仪霄一眼,又淡淡看向舞年,缓缓地:“荆妃身子不适,耽误片刻亦无妨,”转头看向公仪霄,以母亲的慈祥姿态道:“皇儿,你也莫要太苛责了。”
舞年再福身一礼,由雪琼引着走到桌前坐下,公仪霄衔着懒散的笑意撇她一眼,舞年在座上坐得端正,摆出往日同爷爷装大仙的姿态,面色平静淡然,笑亦无痕,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公仪霄从她身上看下来,这身段,确实非常不错。想起昨日卫君梓的事情,眉心忽而皱了一瞬,死女人,放出去一天就敢招惹男人,把她关起来真是关对了。
这席便算开了,桌上菜色诱人,卖相精良,有些东西舞年见都没有见过。索性她今日不是来吃东西的,也不必担心再因为吃东西闹了笑话,抬眼看到对面的暄妃,对上她虚伪而轻蔑的笑容,舞年皮笑肉不笑地回了过去,两人之间隐隐起了敌意。
角落里便走出来两名宫人,抬着一只托盏,盏上覆了方红布,其下耸着样物什,想是什么名贵珍宝。
暄妃笑吟吟道:“近日太后身体欠安,臣妾听说珊瑚有祈福之用,特寻了这深海血珊瑚敬与太后,请太后笑纳。”
送礼……舞年垂眸,她倒是忘了,头一遭见面,怎么两手空空的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