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穗,然后握着它泪如雨下。他一直装着它的,她当初的愿望达成了的……
人的愿望是填不满的,最开始,她觉得自己能在宫里安生活着就是满足,然后她觉得公仪霄不对自己那么坏就满足,后来只要他肯收下自己的礼物就是天大的满足,可是越多的满足,堆积出来的不过是更多更长的奢望。
所有的道理舞年都懂,可是怎么办,她想他啊。她想看见他!
舞年捧着件衣裳哭得一抽一抽的,然后听见殿外传来女子的声音,“放肆,几个胆子连本公主的路也敢挡!”
“皇上有命,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侍卫道。
喜莺在门口朝里头张望,道:“你也知道是擅自,那个,本公主正是得了皇上的命,专程过来看望荆妃娘娘的,你们让开吧。”
在喜莺的胡扯和公仪霄的死命之间,侍卫坚决选择后者,就是不肯让路。
喜莺无法,于是道:“那本公主隔着门同荆妃娘娘说几句话总可以吧。”
其中一名侍卫抖抖眼皮,小心道:“还请公主莫要为难奴才们,皇上还特地下了命令,绝不准公主和荆妃娘娘见面,若是公主非要见不可,就……就……”
“就怎么着?”
“就把公主绑回去。”舞年大步走到霁月阁门口附近,隔着三两仗远远看着喜莺,淡淡道:“此地污秽,公主请回吧。”
喜莺见着舞年,面上爬满担忧,问道:“嫂嫂,嫂嫂你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舞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样了,反正死不了,于是微笑:“很好,公主不必担心。”
“嫂嫂,皇兄说你得了疯犬症,说是招财染上的,皇兄又要杀招财了,嫂嫂你快告诉皇兄,你没有得疯犬症,不要让皇兄杀招财。”喜莺焦急道。
舞年垂眸,缓缓地福身行了一礼,道:“本宫身染恶疾,帮不了公主了。近些时日来多谢公主照料,失陪了。”
她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她也没办法帮喜莺去求那个情,她现在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为了做这个疯犬症的样子,公仪霄又要去杀那只狗了,他怎么就跟那只狗过不去,苦大仇深的。
舞年回了殿里,关了门窗,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她仍旧对着那身衣裳,发着自己的呆。
喜莺又在门口和侍卫纠缠一番,无果之后,干脆决定动手打它一架,花拳绣腿摆架势她倒是也会几招,虽没什么用处,量这些侍卫也不敢真的伤了自己。
而架势刚摆开,公仪霄便出来,站在身后冷冷地看着自己这个没体统的妹妹,冷冷地说:“你再这样闹下去,非但救不了你的狗,连这里面的人,也跟着跑不掉。风朗,现在就送公主回纤羽台!”
“皇兄,嫂嫂真的没有……”
喜莺话吐了一半,便被风朗并着影卫拉走了。
公仪霄朝霁月阁内淡淡地看了一眼,进或者不进,这一小步,困扰了一位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