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仿佛做了件自己很不屑做的事情一般。
雪琼得令而去,不久便领了夏宜过来,打发了雪琼出去,公仪霄坐在榻上若无其事地问话:“你们娘娘还没起么?”
夏宜跪着,低低道:“回皇上,娘娘还睡着。”
公仪霄挑眉,又道:“进宫这段时日以来,她可曾见过什么不该见的人?”
夏宜不懂公仪霄的意思,因为舞年其实还是很本分的,除了省亲那次见的人稍微多点,平日在霁月阁很少出门,而霁月阁除了些趋炎附势的妃子,也没什么人拜访。
夏宜把该答的都答了,公仪霄呷了口茶,淡淡地:“你下去吧,朕今日问话,等你们娘娘醒了,她若不问,你也不必多说。往后你们娘娘那头再有什么麻烦或者状况,知道该怎么做么?”
“是,奴婢知道了。”夏宜垂着头小心退下。
夏越来越浓,正午时已经有些闷热,暄妃照样日日前来送茶,在外人面前行事越发的得体,越来越有了中宫之主的样子。公仪霄已经多日未去过长禧宫留宿,暄妃趁着夏凉,也刻意穿得轻薄,公仪霄昨日因舞年窝了团欲火,今朝美人在怀,便拉住亲热一二。
关于公仪霄昨日忽然将舞年抱去琼花林的事情,暄妃也是知道的,也听说了舞年昨夜昏倒,还翻了彤史。虽然太医没诊出什么,可她心里却忧心得很,若是舞年抢在前头诞了龙嗣,她这些日子以来仔细搭理后宫的功劳,便算是帮旁人干了。
而对于昨日公仪霄失控抱舞年去了林子里,大家自然以为公仪霄和舞年在里头发生了点什么,当时文武百官还在宫中,这种轻浮的行为倒不像是公仪霄会做的。
暄妃有自己的猜测,不禁又挑唆了一句,道:“皇上可知世上有种药物叫息肌丸?”
“嗯?”公仪霄笑吟吟地看着怀中美人。
暄妃道:“据传将息肌丸至于脐下,身体会散发异香,口吐幽兰,有助于……增加情趣。”说着,露了个娇羞的表情。
公仪霄便也听懂了这东西的效用,不过是一味情药罢了,眼神迷离道:“爱妃想试试么?”
暄妃娇滴滴地瞠了公仪霄一眼,道:“臣妾只盼好好服侍皇上,那息肌丸虽有奇效,却是不敢用的。听说那药对女子身体伤害极大,易至内里失调,时日长久更易患上不孕之症。”
后宫妃嫔虽是依附皇帝而生存,各尽其能地伺候是必要的,但如果以情药来迷惑皇上,那却是不能饶的罪过。暄妃此言虽没有明说什么,其实矛头已经指向了舞年,公仪霄不会听不出来。
淡淡而笑,公仪霄松了缚在暄妃腰间的手,微笑道:“爱妃对朕的心意,朕已然明了。且先回去,这两日朕便去长禧宫看望爱妃。”
暄妃浅浅一笑,恋恋不舍地从公仪霄怀里站起来,福身告退。
空荡的殿里,公仪霄眯了眯眼睛,“王吉,传宋太医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