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霄要杀就杀,反正这个人动不动就摆出一副要掐死自己的臭脸,如今也只好随了他的愿了。
舞年微笑,唇角似娇花蔓延,她轻轻地问,仿佛一点担心都没有,“我必须要死对么?”
公仪霄瞥开目光,是,她必须要死。就算她曾救过自己,这世上救过他公仪霄的人不少,这些恩他若想逐一报过来,估计早就累死了。
当想怀疑一个人的时候,她做什么都是可疑的。公仪霄没法相信舞年会闯这冷宫就是为了一条狗,更无法解释她一开始跟踪苒苒的原因,这女子身上很多事情都无法解释,最简单的解释是她居心不良。那么,她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呢。今日的见闻若是让她带了出去,他对那无面人、对苒苒多年的保护,所有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公仪霄,”舞年唤他的名字,口气很自然,想了想,兀自浅笑,“皇上今日及冠,应称表字了,胤恪……很好听。”她微笑着看他,眼里淡淡情深,第一次用毫不收敛的感情去看他,因为她要死了,便也不必特别在意那假身份的束缚了。
从衣袖中取出那枚剑穗,抬手递上他眼前,她说:“我曾有过一个小小的愿望,希望它能在皇上的袖中,今日生辰之礼,五谷丰登、四季平安……你上问‘二’是什么,我骗了你,我想过的,只是说出来便就彻底落空了。你不要生气,它和谨王爷没有关系,我没说的那个愿望,是‘双燕绕梁,永结同心’。”
大约有风拂过,手心里的剑穗红尾轻摇,撩动谁心里某处柔软。公仪霄的剑依旧伸得笔直,舞年抬起的手掌仿佛僵硬,除了那摇曳的林叶、流苏和衣袂,一切如封存蒙尘的画面。
舞年唇边的花逐渐凋败,便是她解释了又如何,他也是不稀罕的。那剑穗公仪霄没有接,舞年的手便也松了,手臂垂落的瞬间,剑穗落在地上,千结同心染了灰尘。
她闭上眼睛,身体微倾胸口紧逼他的剑锋,只要一剑,这浑浑噩噩的一辈子就结束了,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遗憾。一个人不管活了多长久,到死的时候没什么遗憾,其实也就够了。
挂着坦然的表情,怀着坦然的心情,等待那一剑的降临。
而等到的只是竹林风动,细微的声响。
公仪霄看着这女子,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根本就不想杀她。放她,让她活着,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他弯身捡起地上的剑穗,收剑而去,什么也没说。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说什么,手里的剑穗被握成一团,其中仍残留女子袖中柔软的温度,仿佛那那一结一结打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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