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朗,送施姑娘回去。”竹林风冷,公仪霄淡淡地命令。
施苒苒不确定自己是否说服了公仪霄,但该做的她已经做过了,舞年这次犯的不只是个错误,曾经因为误闯冷宫而死去的人还少么。如果公仪霄一定要杀她,便是多少个施苒苒也求不来的。
施苒苒留恋而担忧地看了舞年一眼,生怕这便是此生最后一眼。她是自私的,如果阿霁就这样死了,那么她的担忧将不复存在,可她却又做不到彻底的自私,说到底,在心里藏着那个秘密,当初是为了能够活着,现在是为了能留在这个人身边。哪怕是为他做再危险可怖的事情,在所不辞。
舞年仍旧跪在地上,不是跪着求饶,而是懒得站起来。怀里抱着的小狗渐渐恢复了生气,舞年顺了顺它的皮毛,乖的时候明明这样乖,可为什么看见公仪霄就发狂呢。这是个毛病,得改,要不然迟早会被公仪霄杀掉的。
至于自己,转眼看看竹笼里昏睡的人,那人可怕的面目她仍记得,这就是传说中的无面鬼,只看一眼就足以让人丧命的无面鬼。如今,她不光看见了,还看见公仪霄跟他打架了,还看见苒苒在这里,所有的事情瞬间便联系起来,这是公仪霄的秘密,苒苒在为公仪霄做事,所以上次苒苒是故意把她引去鸩园的,公仪霄才能在那里找到她,上次她只是看到些毒鸟,还不到死的地步,但是看眼下的情况,舞年觉得自己约莫是死定了。
“看见了么?”公仪霄站在她背后,语气莫测。
舞年点头,淡淡地:“看到了,冷宫的秘密,传闻中的无面鬼,鸩园里的鸩鸟,施姑娘在为皇上做事,皇上很在意这无面人,还有……皇上受伤了。”
舞年把这些不该看见的事情一样样罗列出来,然后转头看向公仪霄,便见长剑已经比在自己眼前,他握剑的手臂伸得笔直。
舞年把怀里的狗放下,目光顺着那长剑的尖端向上而去,看到他握剑的手,那手掌今日在宴堂上曾柔柔地牵着自己;再往上是他的衣袖,一身玄色劲装,想是为了打斗方便,又不希望引人注目,而这样干练的装扮,在他身上也是合衬的,眉宇间的贵气儒雅亦分毫不失;他紧抿着唇,像是在做一个决定,又像是在等一个结果,那双灼灼的黑眸中,依旧倒映着两个小小的,仰望着他的自己。
舞年站起来,指着自己的剑锋亦跟着向上提,她的回答,不是个聪明的回答,或者她可以像过去一样,即便是眼睛里看着真相,也顺着那人的心意说,什么都没有看到。可那样的自欺欺人此刻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就是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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