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年看公仪霄不说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心里还惦记着此行的目的,于是舍弃了方才不过是敷衍的疑问,道:“皇上休息好了么,皇上头发乱了,臣妾帮皇上束发吧。”
公仪霄掩饰掉心里的憎恶,若无其事地微微一笑,默许了她的请求,而后坐起身来拢了拢有些散乱的衣袍。舞年心里还是怯怯的,没想到公仪霄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那么喜欢刨根问底的人,这次怎么沉默了。
狐疑一闪而逝,舞年从床上坐起来,小心绕过公仪霄,走到柜前翻了翻,找了把梳子便折身回来。
公仪霄微侧身坐在床上,从身形完全看不出防备的姿态,舞年就立在他身后,解了束发的玉冠。他背对着她,露出严肃的表情,如果荆舞年敢在这个时候,对他做出任何不轨的举动,他一定会马上杀了她,毫不犹豫毫不留情。
而舞年得偿所愿地微笑着,她只是想要公仪霄的头发而已,本来拿了剪子,是想剪一小束的,现在只能拔一根作数了。
舞年想,既然是要编剑穗,穗上总要有些装饰才行,无非是玉啊宝珠啊,都是些不新鲜的玩意儿。在民间听说,女子会为心上的男子编同心结,将两个人的头发用红绳缠在一起,喻意永结同心。那发丝她当然不会让公仪霄看见,她会把它们藏在红线里,当他袖中放着有他们的头发缠在一起的剑穗时,那种小快乐只她自己知道就好。
他的发绕在自己指上,舞年忽然有种拥有的错觉,哪怕只是这片刻时间。借口自己有一只手不能动,舞年握着公仪霄的头发,绕啊绕啊,仿佛小孩子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爱不释手,所以偷偷地多摸几下也好。
发顶传来微微的刺感,公仪霄的防备更重,却不知自己只是被舞年拔了根头发而已。
“你到底在干什么?”他不耐地问道。
舞年抱歉地笑着,道:“皇上,臣妾的手不稳便,恐怕……恐怕束不好这发。”
公仪霄只觉得厌恶,厌恶她和自己耍小聪明,厌恶她伪装出来的单纯笑意,厌恶她那笨笨的实际满腹阴谋的表情。而他今日已经不能同她再多做纠缠了,冷冷道:“朕还有事,你先回去吧,叫雪琼进来。”
“哦。”舞年撇嘴应了一声,她当然也听出了公仪霄的不悦,只以为他是嫌弃自己手笨多事,但心愿达成的时候,也懒得计较那么多。
手心里藏着那根头发,微笑着对他福身告退,转身之后步履轻松。
雪琼进来的时候,公仪霄一手按在胸口,终是吐了口鲜血出来。人看上去疲惫却又愤怒。
公仪霄前日为舞年输气,消耗的内力需及时调息修补,方才打坐时又被她闯入中断,如此,内里气息不稳,便受了些许内伤。
哪怕只是一点小伤,也不能让舞年知道。如果她将这消息带给公仪谨等人,他便更加危险了。
手指弯曲揩去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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