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正在相府大宅的中院,前后没什么像样的屏障,地方也并不偏僻,周围必定有随舞年出宫的侍卫出没。舞年规规矩矩地向公仪谨见了个礼,并未主动踏上凉亭。
月色轻笼,公仪谨一身玄色长衫,煞是副人模狗样。
舞年左右看两眼,没发现有旁人的踪迹,于是打算好好跟他聊聊,问问他那日莫名其妙抱自己是怎么个意思,还有剑穗的问题。这也才恍然想起来,刚才和爷爷见面时太匆忙,忘了问剑穗上的古玉哪里去了。
措辞还没想好,公仪谨已经快两步走了过来,仍是和上次一样,一把将舞年锁进怀里,那叫一个情难自禁温柔百转,惹得舞年又干干瞪了瞪眼,然后开始用力地把公仪谨往外推。
公仪谨锁得很紧,压在舞年耳边道:“左右尽是眼线,皇上正在调查你的身份,这出戏必须要演。”
舞年咬咬牙,不动了。出宫之前公仪霄便专门找过她,坦白了知道荆舞年和公仪谨有情的事实,既是有情,绝不是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了的。今日荆远安故意把荆天明召回,以及公仪谨的出现,都是为了给舞年的身份做佐证,让公仪霄打消怀疑的念头。
今日她要和公仪谨演的,大约是出月下断情的戏码。
舞年深吸一口吸,轻轻将公仪谨推开,携着丝哽咽道:“舞年入宫为妃,已是皇上的人,还请王爷自重。”
“一年前原野相约,你为何不等我回来。年儿,我不在意,我明日便去找皇上,告诉他你我二人情投意合,求他……”
舞年看着公仪谨那情深意切的模样,天下果然不缺好戏子,这帝王家的子嗣一个比一个能演。懒得听他那些肉麻兮兮的陈词,舞年狠掐自己一把,疼出两点泪花来,道:“事已至此,多说已是无益,你我此生缘分已尽,过往情意,王爷不必再提了。”
舞年说着便转了身,捂着嘴巴装模作样地哭起来,脚底迈开步子,觉得戏演到这个地步已经够了,打算就这么遁了。
不料公仪谨使了个大力抓住她的手臂,一把将舞年重新拽回怀里,这次力道极大,舞年跌上公仪谨胸膛的时候,撞得头疼。
舞年下意识抬手去揉自己的额头,心里不免咒骂,这公仪家的兄弟怎么都这样冒冒失失,神经病一样的。
“你!”
正张了口想抱怨两句,公仪谨忽然俯首,准确无误地封上了舞年的嘴巴,迫使她将接下来的话通通咽回去。
那一瞬,舞年傻眼了。她险些将他误以为是公仪霄,不对,公仪霄亲自己的时候不是这样的,舞年飞快地眨眨眼睛,用力地要将公仪谨推开,只觉得喉头哽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滑了进去。
公仪谨仍在她口中贪婪地旋转着,舞年心里头觉得一阵恶心,劈手在公仪谨脸上狠狠甩了个巴掌,退开一步,喉咙因卡了东西而忍不住咳嗽,她艰难地问道:“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