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并没有给舞年详细的解释,只说她患了心病。之后舞年曾与年姐姐相处过几日,也确实看出她有些郁郁寡欢,心绪不稳之兆,甚至常有轻生寻死的念头,便也不再追问。
念及此,舞年不免关心一下,问道:“年姐姐如何了?”
荆远安道:“为父已将年儿送出帝都,寻了个清静之地将养。”说着,又叹了口气,而后抖着眼皮看向舞年,欲言又止的模样。
“义父有话请讲?”舞年道。
荆远安抬了袍子在一旁高椅上坐下,起了话头道:“近来为父身体不适,未能帮皇上分忧,如今北夷边关战事不稳,阿霁,你伺候在皇上身边,可曾听说些什么?”
“后宫不得干政,女儿怎可能听说什么,倒是义父,既是身子不适,便无需挂心国事,好生调养要紧。”舞年落落大方道。
荆远安无力地摇摇头,又道:“皇上性情莫测,虽表面声色纵乐,实乃治国良才,只可惜年纪轻了些,亲信奸佞。为父这把老骨头,空余热血啊。”
舞年便敷衍地笑笑,无话可说。
“日前皇上摆群臣宴,意在敛财,你可知道,皇上要这些钱财何用?”一番忠义陈词之后,荆远安问道。
舞年继续摇头,仍旧拿后宫不得干政之类的话搪塞。
荆远安见从舞年口中也问不出什么来,便差人将她安排下去休息,临走时随口提点一句,太后见过她之后,对她甚为满意,宫中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可以适当寻太后帮忙。若是太后有什么需求,她也当尽力满足。
舞年一一点头应下,随丫鬟走出厅堂后,却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避开公仪霄放在她身边的耳目,绕去了后院找爷爷。
当初舞年便觉得奇怪,这相府里人丁不多,却修建的很大,道路蜿蜒曲折,似个迷宫一般,如今看来,却是这样一番缘由。她不禁开始起了些怀疑,相爷真的如百姓口中所说,是个忠君为民的好官么?
想是为了低调,爷爷住在后院下人的房间里,但房间里的摆设布置却一样不差,待遇还算不错。
爷孙俩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匆匆说了几句,孙老头儿以江湖相士的角度看了舞年的面色,认定她在宫中过得并不舒心。而这些日子孙老头儿住在相府,发现了条颇为隐秘的出路,寻常时候不会有人靠近,他们两个可以趁着今夜逃出去。
“今夜子时,爷爷在书房前的花园等你,你若不来,爷爷我便不等你了。”孙老头儿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白眉上挑,那态度正是对这次逃跑计划胸有成竹,含笑时满面的江湖习气。
舞年抽抽嘴角笑笑,门外丫鬟便提醒,她不能在这里多呆了。
匆匆辞了爷爷,舞年一路都在想,她今夜走是不走。这么琢磨着,一抬头的时候,又看到了站在凉亭下的公仪谨,心里微微一紧,装模作样地打发了丫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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