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公仪霄这约莫是在哭穷了。舞年侧目偷偷看了公仪霄两眼,见他持着玉杯白开水似的一杯又一杯,这穷哭得一派从容。
虽然公仪霄临时更改了设宴的时间,但帝都里消息传得还是很快的,自朱丞相赶来以后,又纷纷来了许多臣子。各色官衔听到舞年头疼,便垂着头做打瞌睡之状,直到殿上忽然想起一个声音。
“臣参见皇上。”
那语调是不卑不亢的,有些低沉亦不失那么分威严,也不像其它自知迟到的臣子那般紧张。最最重要的是,舞年觉得这个声音,也有点耳熟。
略略一想,这次却不迷茫,正和那日芙蓉园中神秘人的口气音色相同。
舞年不禁抬了瞬眼睛,透过纱帘朝外望去,看到那人身姿也算挺拔,颇有几分天家风度,长得和公仪霄还有那么点相似,只是岁数要大些,看上去更显沉稳。
公仪霄不动声色地看了舞年一眼,微笑着对殿中那人道:“谨王免礼。”
谨王,舞年记得这么个人物,是先皇膝下的四皇子,也就是公仪霄的四哥,公仪谨。此人为太后的嫡出之子,及冠之后便迁往了封地,只是太后三天两头闹毛病,便三天两头的把他往帝都里召上一召。
可是如果,这个人就是芙蓉园里的神秘人,就是他找人行刺公仪霄,还想废他一条手臂的话,他想干什么?造反?
看着这君臣兄弟两人笑容和睦的模样,舞年莫名觉得有点紧张,她忽然开始觉得,公仪霄今日把她带来赴宴,绝不只是带她来开个眼界那般简单。
垂下眼睛,只当做什么也没注意,舞年默默喝了口冷茶。而桌下被公仪霄始终牵着的那只手,手心里已经冒了冷汗。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舞年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但如果公仪霄不问,她绝对不会主动去说,可要是他问了,她说是不说,实际也是个问题。
之后便正正经经地开了席,先是这帮臣子就今日迟到的问题,发表了一篇可昭日月的深刻检讨,谁也不提公仪霄忽然变卦的事。公仪霄很满意,表现得却不见有多么宽容,那最后一位赶到的,当场便被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降了官衔。
群臣惶恐,公仪霄也不多说什么,侧目又看舞年一眼,当着众臣的面,给舞年又夹根青菜,其状甚是温柔宠溺。
虽然知道是假的,舞年也自认不是很重这些虚荣的人,但是公仪霄当着群臣的面,如此给足自己面子,舞年心里也有些美美的。尤其是他一直拉着自己的手,不时偶尔轻轻抚摸,每动作一下,心里便像是让什么东西柔柔地蹭过,又慌又痒还带着几许留恋。
之后公仪霄又说了点什么,群臣说了点什么,她都没仔细听,只记得有这么桩事情,公仪霄派人端了些金杯玉盏过来,给百官一一赏了。又说觉得身旁这位荆妃很配珍珠,可惜寻遍宫中珍宝,也没找到配得上她清丽出尘的,琢磨着丞相从南海回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