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丞相,舞年对于前朝的格局略有知晓,当朝两派权臣对立,一为右丞相荆舞年的爹荆远安,一为左丞相暄妃的爹爹朱之岚。若真要分个大小,还要数朱丞相官大那么一点点,但根据民间的传闻,荆丞相在政绩上要更有作为些,于民间声望颇高,但这朱丞相更得圣意的原因,无非还是一个字——钱。
说白了,朱丞相是个贪官。
自古无论君王贤明与否,总爱养那么一两个贪官,舞年不懂得治国之道,但既然古往今来的皇帝都这么干,养贪官肯定是很有必要的。而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当贪官,可见是个非常有本事的人物。
舞年抱着陪酒吃饭的心态坐在公仪霄身侧,有一句没一句地听那君臣二人寒暄。
先是朱丞相闷闷地再叩一首,“微臣罪该万死。”
公仪霄含笑道:“丞相言重了,日前丞相从南海剿匪回来,多休息一时片刻也是无妨,想必南海一行也是收获颇丰,不知清点得如何了?”
朱丞相仍是跪在地上没起身,闷头琢磨片刻,一脸惶恐状,道:“此次缴获金银数目已呈报户部,详单明日便会呈上。”
“唔?”公仪霄挑眉,略略思忖,“那几箱金银便是了么,朕若记得不错,户部报上的数目总共是八十万两,而朕拨配给丞相剿匪所用至少两百万两,丞相,你果然该死。”
“皇上息怒,那西洋海匪狡猾守财,自行焚毁船只溺毙而亡,连同两艘匪船石沉大海不知所踪,微臣剿匪失利,请皇上恕罪。”朱丞相道。
舞年看着这朱丞相肥头大耳的模样,委实不是个武将材料,大约他们所说的剿匪,也不过是那丞相在岸上看看,然后比划几下,等在岸边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公仪霄微吟,渐渐地却又温和地笑开,道:“日前丞相的女儿曾赠与太后一尊深海血珊瑚,便也是自海底捞出,如此说来,这海底捞物便也不难,不如丞相再返南海,亲自指挥打捞事宜?”
朱丞相道:“潜海打捞劳民伤财,恐得不偿失,还请皇上三思。”
“那便是丞相需思量的事情了。丞相先行入座吧。”公仪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言词间隐现讥讽逼迫之意。
话罢,殿中丝竹之声又起,舞姬婀娜袅袅,一派奢靡之象。
场面虽是奢靡,却有些外强中干的感觉,舞年低头看着碗里的青菜豆腐,抿了抿唇。原来公仪霄最近也手头紧么,方才同朱丞相唠叨那一通,分明就是在向这贪官要钱。按照公仪霄的意思,那沉入海底的珍宝朱丞相爱捞不捞,但是钱他一分都不能少,如果朱丞相不想赔本去捞,就得掏自己的家底子出来填上。
舞年想起昨夜听来的事情,难道公仪霄这便是在为边关打仗筹募军饷?可是打仗就打仗,为什么不能让人知道呢。
碗里的饭菜舞年一口没动,之后宫人又端来几样菜色,非白即绿,总之是没什么油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