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又开始下了。
冬日来变得薄弱的身体受不住这般寒气,景妍熙的身体开始瑟瑟发抖。内务府总管苏宁低眉顺眼地凑了过来,说得客气,却又苛刻:“娘娘,这除晦之事需要以每日清晨竹叶上的第一滴露水浇淋到您的身上,这才能起到去晦迎新之效。这净身之事还需你解下衣裳……”
景妍熙看也不看他,眼神直直地落在坐于屋檐下的容妃,与偌大庭院之中、白雪纷飞、伶仃身影的她相比,宫女簇拥的容妃显得雍容华贵极了。容妃的眼神是胜利的,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由上而下地俯视她。刚来的时候是她站在上面看着容妃,不曾想到一转眼,便换了位置。
“妹妹还是听苏宁的话吧,把衣裳解了吧。”容妃在屋檐下慵懒地笑着说:“你瞧你这张小脸,都冻得没颜色了,再在外头冻着,只怕会冻坏了身子。还是早些完事,早些回宫歇着吧。”
景妍熙微笑着问:“姐姐你这是要我在这里宽衣解带?”
“苏宁说什么便就是什么吧。”容妃轻轻一托,便把关系脱得干干净净了。景妍熙这才随意地看了苏宁一眼,冷笑一声,心想这奴才还不是和容妃连成一气的?做主子的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奴才察觉到了,自然会为了她办得妥妥贴贴的。
“娘娘……”苏宁轻轻唤了她一声。
景妍熙抬起头,对容妃说:“姐姐,这大庭广众之下,宽衣解裳似乎不雅吧?”
容妃笑道:“妹妹何须担心?这里的人又都不是外人,这些太监也不是男人,妹妹无需担心失仪。”说罢,又转头过去吩咐蔚薇:“你们呀,都给我好好地看着,今日琼妃娘娘净过身之后,便就是干干净净的人儿了,以后可不许再嚼舌根,说琼妃娘娘的一声不是。若是让本宫知道了,说的人拔舌头,听的人割耳朵!”
蔚薇一等宫女太监乖巧地福了福身子,齐声道:“奴婢知道了!”
“奴才知道了!”
容妃满意地颔首,转头对景妍熙说:“妹妹这下放心了?快点儿脱衣裳吧,你瞧你这小脸冻得!”
“宫门还没关呢,禁卫军都还在呢。”景妍熙冷言道。
容妃微笑:“就算上天多借给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多看皇上的妃子一眼,若有哪一个抬头看见了,我便挖了他们的眼睛,妹妹这下可放心了?唉,我便就是要敞开这玉琼宫的大门,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从今天起,妹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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