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味是玲珑头撞熏炉时留下的,玉琼宫中人手仅剩墨染一人,当时情势混乱,自然是顾不上擦洗熏炉上的血迹。又因无人帮忙,仅凭一小一病,难以扛一个伤重的女子回她的房间,便就近取材,让玲珑先上了她的床养着,全然忘记了尊卑。现在被容妃逮了个正着,必然又要借题发挥一番了。
容妃带来的太监走过去一瞧,瞧见了床前熏炉脚底下的血迹,亦瞧见了在景妍熙床上奄奄一息的玲珑,回来朝容妃复命道:“启禀娘娘,琼妃床上卧睡一名带伤宫女。”
容妃这时如大梦初醒般拍了一下额头,哎哟一声说:“我都给忘记了今日来玉琼宫是为何了。”她对景妍熙展颜一笑,笑得温和友善,景妍熙却无端地在她笑容中感到了一丝寒意:“今日我听玉琼宫侍卫来报,说玉琼宫宫里的小宫女玲珑一头撞上熏炉,差点一命呜呼了。妹妹,玲珑是你的陪嫁丫头,怎么好端端地便撞死在你的寝宫中呢?”
景妍熙苦笑道:“我也不知,所幸玲珑无事,待她醒来再问,妹妹定当再派人据实回禀姐姐。”
容妃笑了笑:“妹妹宫中就只剩三个人了,你若是不知,那她应该知道了?”容妃凤目一斜,狡黠地望向了站在景妍熙身后的墨染,景妍熙神色一凛,回头看去,墨染自是吓了一跳,正惴惴不安地瞅着自己,一时间惶恐不安,仿佛知道容妃要做些什么了。
容妃笑了,盯着墨染的眼神就像是盯着快到口中的猎物:“你知不知道呢?”
“奴婢……奴婢……”墨染慌极了,看看容妃又看看景妍熙,支吾了半日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倒是景妍熙附近的太监一声尖叫:“大胆!回娘娘的话竟然不下跪?”墨染顿时吓坏了,膝下一软,立即跪在地上,但嘴里仍是“奴婢、奴婢”的,说不出其他来。
容妃得不到一句完好的回话,竟是有些恼了:“你这奴才是怎么一回事?主子问你话你却是支支吾吾的,不实诚!我看像你这样的奴才不要也罢!”
景妍熙心中暗急,她怎么会不知道容妃是在变个法子来收拾她呢?对她,容妃是多处示好;可对她的人却是极为苛刻的,那分明就是借着打奴才的脸来打她这做主子的脸!只是可怜了小墨染,无端端地便被卷入了她们两人之间的争斗。她开口道:“姐姐,墨染年纪尚轻,不懂事儿,初见姐姐威仪,自然是心里敬仰,从而无法说出来来,并非是不实诚,而正是因为太过实诚了才在姐姐面前无法说出话来的。”
这话哄得容妃极为开心:“妹妹说我威仪?”
“姐姐如今掌管后宫,自然是威仪后宫。”
容妃咯咯地笑了起来,这后宫之中,能使上“威仪”之词的只能是皇后,如今景妍熙这般奉承,便是把她当作皇后了,这怎能不让她高兴呢?
景妍熙笑是笑不起来的,她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无声无息地碎掉了,比如:尊严。
容妃笑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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