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打紧。”她握住墨染的小手,吃力地站起来,真如墨染所说的,脚确实有些麻了。她摁着脚,努力克服心中的颤栗,对墨染苍白地笑了一笑:“我不打紧的,你莫要担心,容妃身上带的香太过熏人,待会儿我离她远些就没事了。”
墨染并未放得下心去,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宣太医来看一看的时候,心中再多担忧,也只能先扶景妍熙进去了偏,年纪太小的墨染还未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那过浓的担忧被容妃一眼瞧了去。
景妍熙进了宫,容妃道:“看妹妹脸色似不太好了,也就免了这些虚礼吧,赐座。”
“多谢姐姐。”
奴才们搬来椅凳,墨染扶着坐下后,奴才便马上像是怕接触瘟疫一般散开了。景妍熙苦笑,难不成自己的疯疾在外头传得真有这么可怕?
容妃说:“妹妹宫里头与外头无差,怎么没人生火么?”
太监搬来的椅子不远不短,恰恰好让景妍熙嗅到容妃身上的一线香,她已经没有力气去端正坐好身子了,只得虚软地扶着椅手,吃力地保持着头脑的意识,缓缓地回道:“我这宫里的柴火早已不足,外头又没人送来,便只能省着些用。方才宫里头出了些事,现在想来炉火已经熄了,这才这般冷的。让姐姐冻着了,真是对不住。”
容妃这时竟然不与她针锋相对,反而是和颜悦色道:“柴火不足,便和外面的王统领说一声,让他送来。天这般冷,可不能因为奴才的原因而冻了身子。来人,去给琼妃调些柴火来,还有,我看这宫里头人也太少了,挑一些实在的奴才过来,要是敢再弃主逃跑,便打断了他们的腿!”
“是。”容妃身边的一个奴才礼了一礼,脚步像是生风了一样,飞快地离开了玉琼宫。
奴才走后,容妃又是对景妍熙一阵嘘寒问暖:“妹妹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身子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过来一趟?”
请太医过来一趟,必然又是一段时间折腾,容妃必然又要在玉琼宫中多待一些时候了。她不想容妃再多待一刻,便摇手道:“多谢姐姐关心了,只是外头太冷,所以才冻着了。”
容妃转头吩咐道:“蔚薇,回宫取我那件今年入冬时皇上赏的大衣过来,送给琼妃娘娘。”
“是。”蔚薇福了福身,也如之前那奴才一般,脚下生风,溜得极快。
景妍熙扶着椅子,全身绷得紧紧的,她若不使力绷着身子,便就让容妃得逞了去。她现下心里头觉得好笑极了,这容妃宫外使下马威的招数,一进宫中反倒是对她好起来了,此时她若还对她发疯,那可真真是落人话柄,平白让容妃赚了美誉去!
为了不让容妃赚到,她就算赌了最后一口气也要忍住!
忽然,容妃鼻尖轻轻一颤,“咦”了一声,疑惑地问:“怪了,妹妹寝宫中怎么会有血味呢?”
景妍熙忽然想起,玲珑此时还在她的床上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