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黑枪的骑兵,混乱之中依然井然有序,冷峻的脸上全是血,全部都是敌军的鲜血,甚至眼角眉梢的血都没擦一下,就那样提着枪,继续收割着人命,管他是气势如虹,还是快崩溃,只要是敌军,遇到就砍,遇到就杀。他们的脑海中根本就没有退和收手这两个词语,只要主人没有下命,他们可以杀个不停,永远也不会觉得累,这便是黑甲军的可怕之处,而青虎射手也是一样,他们不需要准备箭支,他们的箭就像现代网络游戏中一样,箭支射出的准度那是完全不用担心,弓和箭支都是那个等级最好的品种,更可怕的是,不用填装,每射出一支箭便自动回复。屋顶上的青虎射手们也是继续着那绵连不绝威力强绝的箭支洗礼。
死神!
这是一支死神军!
比起主子冷风的亡灵魔兽大军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帝都何时有了这样强悍的兵马?
还出现在这j盾区?
之前那五百如幽灵飘忽的队伍,难道是他故意伪装出来的?我的请君入瓮看来像是一个笑话。
他们是冷霜如的队伍?
我的理想,怕是再不能实现了!
没人回答古河的这些问题,因为混乱中的古河也被青虎射手一箭射中胸膛。
这场一面倒得屠杀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
死绝,十七军整整一万人在这一个小时内死绝!
只剩下一个按着血流不止胸膛的古河,孤零零的站在黑甲骑兵前,满脸都是麻木。
而后,一个中庸男子走了出来,挥了挥手,那如死神般的黑甲军青虎军有条不紊的散了干净。
中庸男人掏出干净丝绸,蹲下,在积雪中湿了水,便开始擦拭沾在听刀亭的鲜血,他的动作很轻柔,那条长三米丝绸第一次湿了水之后便没有再打湿,男子擦了很久很久,而古河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24街街边,靠着墙壁,无力看着男人的点滴动作,看着看着,古河心头泛起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个中庸男人与那听刀亭主人竟有些许相似,不是长相,而是那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样的人,应该天生就是领袖吧。
中庸男人指挥手下两千两百兵马杀掉十七军一万人只花了一个小时,而他擦拭这座听刀亭上的血液,却花了整整两个小时。
当他擦拭掉所有血液,中庸男子安静立于听刀亭前,天地俱籁的十分钟后,三次鞠躬,而后行了个至高无上的军礼。
古河看到他展开那条三米长的丝绸,上面沾的鲜血,似一副未完成的大画卷。
一副鲜血画卷!
古河没有看到的是,这副鲜血画卷上还有字:十七军一万人,古河遵约定没糟蹋听刀亭,放半血。
而那鲜血画卷未完成的部分,还有一个如日中天的名字:冷风。
……
……
古河人没死。
但,他的心已死。
这比一刀杀了他更痛苦。
这世间,应该没什么比活着看自己经历千辛万苦才得到的东西一夕之间毁掉更加痛苦吧。眼前堆积的仿佛不是如河鲜血如山尸体,而是他的血、肉、灵魂、精气神。那个亲手毁掉自己的理想、事业、野心的中庸男人就那样离开了,收起那副由十七军鲜艳血液擦抹而成的丝绸画卷,看都没看一眼如死狗瘫倒墙角的古河,就那样离开了。
古河睁着完全失神的眼,他已经没什么力气去怨恨了――――事实上,他怨恨不起来,对听刀亭,对那个亲手将自己从天堂推下深渊炼狱的平庸男人,也没一点恨意。一个男人能够安静的花两个小时时间去擦拭溅在听刀亭墙上的鲜血,这个男人与之前那病鬼肯定关系匪浅,或者直接说是为了替人报仇。这大概就是种什么因缘得什么果子吧。
得到的,失去的,活着的,死了的。
都是如此。
古河不知道是如何离开j盾区这个他梦想萌芽又在短短几天被人亲手埋葬之地,古河也不知道日后该走哪一条路。他甚至不知道兵荒马乱的当代,他还能够去哪里,十七军已全军覆灭,主子怕再不会信任自己给他兵马重新崛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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