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道:“微臣也认为卫将军所言在理,微臣赞成卫将军的说法。”
而那些未出言的朝臣,则是面露踟蹰之色,似乎把握不准。
皇帝将在场大部分朝臣的反应收于眼底,而后不急不缓的又道:“此事便到此为止,若有爱卿存有异议,待散朝后来御书房与朕再议!”
“是!”众朝臣纷纷恭敬回道。
皇帝面露一丝满意,而后转眸意味深长的瞅了一眼那一脸明灭不辨的李沧毅,而后缓然自龙座上起身。
这时,站在他身边的太监急忙启着尖细的嗓音吼了句‘散朝’,而后小心翼翼的扶着皇帝下了几步龙阶,并在众朝臣的恭敬拜送声中缓然自大殿后方离去。
薄雾浓云雨难驻足,溅泪惆怅,又是何等凄凉。
华丽精贵的玉清殿内,淡青色的檀香焚烟飘渺腾空,暖池之水泛着氤氲雾气,放眼殿中各处,虽说精贵迷离,但却像是一座偌大的牢笼,令人心生压抑,沉闷寂寥得让人难以喘息。
豹纹软榻上,苏陌半倚在上面,神色悠远,精致的面容风华无限,绝世倾城。她面上平静如水,无丝毫情绪与涟漪,若是她脸上稍稍酝出一抹笑靥来,怕是要让天下之人纷纷拜倒倾慕,倾城误人,更会误了天下。
殿中不远的角落里,那一身藏青色宫装的太监金泉,则是小心翼翼的默站在角落里,时而怯生生的抬眸朝苏陌瞟来一眼,心头更是惶恐无底。
自他进来,她就让他站在角落里候着,但眼见时辰将近正午了,她却是未吩咐他一声儿,更未让他替她倒杯热茶来。是以,他在原地呆站了整个上午,腰酸腿麻不说,连身形也不敢动,只觉稍稍一动,那软榻上的她似是被扰到了般朝他望来,深黑幽密的眸光令他头皮发麻,仿佛被她全数看穿,所有心思无所遁形。
正午之际,外面的雨声稍稍小了不少。
这时,那杨嬷嬷倒是推开殿门进来,恭敬的朝苏陌问:“姑娘,可要传午膳进来了?”
苏陌抬眸望她,点点头,待见嬷嬷应声后欲雷厉风行的转身离开,她又唤住她,道:“今日一早,怡清殿的慕候爷可有差人来唤过我?”
嬷嬷眸色一深,恭敬回道:“一个时辰前,玉清殿的院子外确有一名太监受侯爷之命来寻姑娘,只不过被院外的御林军挡了回去。老奴觉得侯爷应是未有什么事寻姑娘,便擅自做主未及时进来通知姑娘。”
苏陌挑眉朝嬷嬷望着,嗓音虽淡,但却染着几丝探究与浅浅的威胁:“你怎知侯爷差人来寻我,应是未有什么事?”
她倒是未料到,那皇帝防她倒是防得紧。不仅是玉清殿大殿外有密集的御林军守着,连玉清殿的院子外,也是候着御林军。只是,难道他不知,若她苏陌当真想走,这些御林军,又岂能拦得住她?
说来,如今困住她苏陌的,并非这些御林军,也非这偌大的殿宇及殿宇外的院墙。困住她的,仅是那颗还未达目的的心罢了。
“老奴惶恐。只因皇上吩咐,不得任何人踏入这玉清殿大院,更不许将外面的任何事说于姑娘听。老奴当时未通知姑娘,也实属奉命行事。”这时,嬷嬷垂头下来,低声道。
苏陌勾唇淡笑,精致的面容风华万千,但却透着几许复杂与深幽:“既然是奉命行事,如今又怎告知我慕候曾派人来寻过我?”
嬷嬷沉默半晌,才道:“有些事,老奴如今无法解释。但总有一天,姑娘会明白一切。”
说着,她抬眸瞥了一眼角落里僵硬立着的太监金泉,随后叹了口气,又朝苏陌低声道:“老奴身份卑微,自是不能在姑娘面前进言,但老奴终究想要姑娘记住:有时您看到的,兴许不是真的。但若说这世上真正对姑娘最好之人,怕是无人能及幽王了。另外,还有一句老奴不得不言,比起皇上,姑娘更该小心之人,是慕候爷。老奴知晓姑娘并非寻常之辈,但慕候也非池中之物,他乃君国一代战神,如今即便是双腿残疾,但谋算,也非表面上那般浅薄。姑娘,一定要堤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