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气煞的苏西坡,再一次泊车。
就着车按塞,点燃支蓝“芙蓉王”烟,抽了大半截后,调养运足了体内真气,熄了车火,下车。
步履薄冰。
拖着疲软打跪的脚步,裹着严实的围巾、大衣,蜗牛般背着沉笨的壳,举重若轻,小心翼翼地,挪近:一片雪白夜浓,灯火阑珊处。
还是,扑了个空。
镜头里,脸成猪肝色的苏西坡,在怒气冲牛斗。
就像,武侠影视剧中,事先不吝珠宝美色,不惜奴颜婢膝,打通关节,志在必得的江湖豪客,眼见马上升坐的武林门堂主的虎皮交椅,已被还有的早行人,更大的出手,更卑的讨好,抢占了。气急败坏地哼唧着,双睑肿泡地急返身,找操屠龙刀要火拼似,冲走到,网吧的门外。
忍不住,倾斜低伏,铁塔似的身影。趋势慌乱地掏出,裤档里的小家伙,摸索着,背躲闪在,网吧所在华厦的屋柱后,不见人影处,苏西坡咬牙切齿地,抖了抖,号码键,又打了个电话。
传来的是:轻音乐和女话务员像唱歌一样的美声。
“您拨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嘟嘟”响声里,预感有点不妙的苏西坡,不由像景阳冈上,陡听见虎啸龙吟的武松,刚扭秧歌似的拐子马,一下子,蹲摆成了颇见功底的半马步,收机腰际,紧张起来。
寒毛紧张得,像广告片中的面条:不知加了何种绝秘绝佳绝妙方,一根根,变粗,变硬,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