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滑掉雪地上的一只手套,躲逃雪崩或抢赶场子似,苏西坡连跑带滚接爬,一气呵成。就像,特警或消防队员,闻警着装,持械,下楼,上车,呼啸而飞,飙起车。
嗯,身如脱兔,车似利箭,真的更像要撞壁的蜻蜓,回旋不堪负荷的片片羽翼,飞了起来!
只是动作稍逊潇洒,多少有点狼狈逃窜的迹象,不雅却够快,够你喝一壶的痛快酒。
可是,车方启步,疾射百米外,车屁股就腾地冒出,浓雾浪花。
凄厉的尖啸着,在浪花漩涡里,颠簸,失控,刹不了车。
“大侠苏西坡,在深夜里,开车,人车合一,同步,跳酒醉的探戈,这是他的长项。可,此刻,清醒时分,驾起车来,反显得,生疏与惊慌。”
听完中年男人解说的画外音,梨花一阵颤抖,珠翠一阵闪光,学生妹再也忍俊不禁,扑哧笑出声来,笑得抱捧着自已的腹、狼哥的腰,连叫哎哟,叫起床来。
脸色沉了沉,比影视里冰雪还寒冷,狼哥不怒含威的转头注目下。眸光闪了闪,学生妹的声音寂然,空气随之沉凝。
不会是要出车祸了吧?
如果狼叔是这样死去的,那么呀霍珠,咳,咳,你这可是自触霉头,存心想变死猪喽。很块感到了后怕,强忍住咳的学生妹,本来艳丽的脸益发娇媚了,只是似一朵白玫瑰快闷蹩成一枝红杏了。就像,课堂上犯了错,受到老师的严厉目击,赶紧聚精会神地望向讲台、黑板上。
一路滑坡险段,提加不得车速。苏西坡心急如焚,也只能,漫漫游。继续,如在大海捞针。
比鲁逊宾漂流记中的主角,还要孤独,无助,无奈。
跌跌跄跄。
苏西坡像个频仍进出商场看看,却不购物的顾客:跟人抢道跟人急,跟人豢养的宠物、阿猫阿狗急。
在一家又一家,转门,活像个陀罗:圈越转越大,转个不住。总是,转完圈子后,嘎然而止。
倒背空手,只影而返:落雪遮掩的车。隔他还远,就像夜总会坐台的小姐,一见他,惊骇或兴奋得失声尖叫的车。
经常影视、社会上,传播的打斗、失踪、拐骗、绑架、谋杀,种种恐怖镜头,掠过脑海,闪现眼前,惊悚心头。
喜欢替人打抱不平,大打出手的“猛子龙”在表演:强龙过江……
苏西坡喃喃低语:“会不会……不至于吧。应该不会……”
刹那间,苏西坡拉起手刹的一瞬间。儿子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在焦灼发红的瞳仁里:清晰,模糊,清晰……
苏西坡双手合十,默了会儿神。
戴着佛珠的手,又夹根烟,有点颤栗地接上,抖得更明显的火,车按塞通红的电火。
还是,风风火火地,挟带,漫天风雪,独闯进,另个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