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城市像一块巨大的、洒满碎钻的深蓝色丝绒。苏屿合上那本皮质已经有些松软的日记本,指尖抚过封面上烫金的、早已模糊的年份。七年了。墨水的痕迹从最初的急促潦草,到中间的沉重凝滞,再到今夜这一页的舒展平和,像一条无声的河,终于流过了最险的峡谷,抵达开阔的平原。
她写下最后一句:“最好的幸运不是一帆风顺,是熬过低谷后,我终于敢做自己。”
笔尖离开纸面的那一刻,有种奇异的轻盈感,仿佛卸下了什么,又仿佛真正穿上了什么。不是铠甲,而是一件妥帖的、属于自己的皮肤。她想起七年前那个蜷缩在出租屋单人间里,对着招聘网站失眠到天亮的自己;想起那些为了迎合所谓“市场需求”而画出的、精致却空洞的草图;想起在人际关系里小心翼翼丈量着每一句话的距离,生怕越界,也怕被淹没的窒息感。那时的风是冷的,星光隔着厚厚的雾霾和焦虑,显得无比遥远。
如今,工作室的灯只亮着她这一盏,温暖而静谧。不再需要为下个月的租金心惊胆战,不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成功”的模样。父亲上周来喝茶时,夸她泡茶的手稳了。母亲在电话里的唠叨依旧,但她学会了听着,然后温和地坚持自己的选择。这种情感上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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